浓重的医药味席卷了周邢琛的整个鼻腔,他蹙着眉,快步地踏过医院走廊到最后的病房,去看手术过后的梁瑞安。
从机场里马不停蹄地赶来医院,他在途中接听到了陈助理的电话,说是大周太太没事了,现在手术顺利完成,还在沉睡。
原本想要立刻就返回中国,但想到既然来都来了,那也就不差在今天再去看一眼梁瑞安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受着脚伤的任澄颜也一定要跟来。
病房里,消毒的气味浓重,梁瑞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似乎是察觉到了周邢琛的到来,她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在周邢琛的注视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妈?”
听到周邢琛的呼唤,梁瑞安那双无神的眼瞳总算是有些许神韵,只是还没等周邢琛靠近,她便伸出手,一把勾住周邢琛的衣袖。
“邢琛,小珈,小珈找到了吗……”
这些天来,即便是在住院,她也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件事情。
时隔多日不见,周邢琛没有想到梁瑞安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抿着唇,沉重地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梁瑞安蹙着眉头,又安静了下去。
没有想到过了一个
多星期,梁珈竟然还没有找到,甚至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轻轻地摩擦着周邢琛的衣袖,她有些缓慢地仰起头来。
目光缓慢地环顾一周,眼角撇到突然出现的任澄颜的脸,她有些不悦地轻轻地蹙了下眉头。
这个女人……
似乎是透过任澄颜莫名地想起一个人来,她蹙着眉,转过脸看着眉头深锁的周邢琛,尖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来,“邢琛,这阵子,你有没有留意过郁花晴的消息?”
“郁花晴?”
周邢琛显然是带了一抹诧异,时间过得太久,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个女人的存在了。
先前因为夏沁儿跟宁厉寒的缘故,他都根本来不及收拾那个女人,就让那个女人给逃出国了。
现在母亲这么一提,他倒是记起来了。
难道说……
“对,先前我曾在这家医院里,遇到过郁花晴,而且,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你跟珈珈没死的消息。我估计,她应该是回国找你们了……但是看你这个反应,她应该没有找你。”
梁瑞安的表情镇定,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回想。
那日郁花晴激动的情绪,让她的内心蓦然地生出一丝不安来。
“妈,你在怀疑……郁花晴会对珈珈不利?”
话声
刚落,一室寂静。
湛蓝的天空下,在周邢琛走后不久,欧阳烨就立刻接了两位整容医师前往别墅,为梁珈整容前进行着最后一项准备。
房门再三地被敲击得叮咚作响。
梁珈抿着唇,紧紧地攒着手中的薄被,脸色早已恢复到一贯的冰冷。
欧阳烨……竟然会找人来给她整容!
她知道欧阳烨想要跟她在荷兰举行婚礼,但是不知道欧阳烨竟然还存了这个心思!
半刻钟前,欧阳烨进来说因为近来她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所以请来了人帮她检查身体和进行手术,原本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检查之后。
她便发现了,那两个白种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专业的治理医生,而是一个整容医生和护士!
显而易见的,她们不检查她的身体状况,而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她的脸,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她,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
虽然欧阳烨一再安抚着她,可她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漏洞还看不出来!
咬着牙,她死死地盯着那道还在敲击着的木门,紧紧地攒着手中的被子。
怎么办……
四周都是欧阳烨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会逃得出去!
难道……她真的是要失去这
张脸了么……
欧阳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大,梁珈抿着唇,按耐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敲击门的力度越来越强烈,门外的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想要撞开房门进来,“小姐,小姐……开一下门,马上要进行治疗了。”
“小姐,少爷在等你!”
拍门声越来越剧烈,似乎下一秒钟就要被撞开来。
梁珈眯起眼眸,淡淡地环顾了房子一周,目光缓缓地落到了旁边的书桌上——那是,她从来都不肯离身的月长石手镯!
不知道那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了手镯半晌,冷冷地伸出手来将它套在了手腕上。
没有办法了,为今之计,只能够拼一拼了。
不管欧阳烨做些什么,她都要破坏他!
冷冷地睨了一眼被敲打着的门,她的眸色深深,打开了房门。
“怎么这么急,让我好好准备一下都不行么?”
她几日没有进食,身体已经虚弱到快要走不动了。
见她身形晃动,无力虚弱的样子,欧阳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上前来就要拉扯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