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都安一离开,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
梁珈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长长久久地回不过身。
有杂乱地脚步声从门外传出来,梁珈抬起眸,就看到一群人推门而进。
是郁花晴之前让她父亲报警而来的警察,警官的目光微微眯起起,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狼藉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特别是看到梁珈跪坐在言都安的尸体面前,脸色就更加差了。
宁厉寒早就在周邢琛跟梁珈看着言都安去世的时候说了撤就已经静悄悄地离开了,所以那好几个黑衣人只能抓到那将刀子插入言都安心脏的凶手。
警官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晕厥在地上的郁花晴,朝着身后跟进来的警官道:“看这个女人是晕了还是怎么样,立刻将她送往医院。”
他的目光一转,看向那被黑衣人压制着的男人,微微皱眉,低声道:“将那个男人压好,别让他跑了。”
最后,他转过身来看向眼前的男人,态度立刻变得有些恭敬起来,微微低垂下眼眸,警官弯下腰,向周邢琛鞠了个躬:“周少,不知道是你,真是对不住,那么晚才来。
”
周邢琛的眼眸幽深,他的目光还流连在言都安的身上,见跪在言都安身旁的梁珈神色苍白,那眼瞳有些无神,他叹息了一口气,只给警官留下一句无碍,便转过身朝梁珈走去。
“珈儿。”
感觉到大手蓦然地圈上她的肩膀,梁珈低垂下眼眸,睫毛在光影下投出一片淡淡的光影来,感觉到周邢琛的气息温暖地包裹着她,梁珈才缓慢地发出声音。
“邢琛,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来这里,或者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梁珈紧紧地攒着周邢琛的衣角,缓慢地阖上了眼眸:“我在你要抱着我要走的时候就走,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我!是我不好……”
梁珈的眼眸看向那躺在地上已经紧闭着眼的言都安,咬了咬唇:“言都安,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
周邢琛的大手缓慢地贴近梁珈有些憔悴的脸,轻轻地将她那眼角的泪珠给抹掉,他蹲在梁珈的面前,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她,见她也直视着他,他才叹口气:“珈儿,你我都知道,所有
的因果关系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一环扣一环,我想,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其实如果不是言都安,死的那两个人也许就是他跟她了。
但这世上,事情是有多么巧合,是有多么阴错阳差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地步?周邢琛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死去的人是梁珈,他还会不会有勇气活得下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警官看着眼前的人相默无言,便上前去恭敬地道:“周少,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打点好了,那我们就去录个口供吧,到时候我们会深入调查的。”
这一件命案,恐怕就是嚟宜的半个月头条了,如果再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被革职,再加上这件命案又牵扯到周邢琛就更加地麻烦了。
看着梁珈那乌黑一片的瞳孔,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睛的言都安,深沉的目光又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警官,他站起来:“警官,言少的尸体就拜托你了,记得给我通知一下言家,另外,郁小姐也是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够处理好。”
警官赶紧点头称是,这些豪门大小姐,特别是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肯定是不能够懈怠的,否则,连同嚟宜的经济命
脉都成问题。
“那么……”那警官似乎有些迟疑地看向眼前的周邢琛,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一团,但身上的伤丝毫没有包扎的周邢琛皱皱眉头:“周少,你的伤。”
“不碍。”
周邢琛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没想到只是关心他的伤,他笑了笑,只是看向眼前的梁珈,梁珈似乎才看到周邢琛血迹斑斑的模样,咬了咬唇,懊恼自己因为言都安的事而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我们快去医院检查吧。”她看了一眼那一句干涸的血液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砍伤,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手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对不起。”
周邢琛叹息一口气,伸出手将她从言都安的身边拉起来:“珈儿,我已经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所以你给我好好地打起精神来。”
梁珈点点头,那双眼眸又低垂下来,脑袋里还是忘不了方才言都安跟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带给她的那些冲击。
待梁珈的情绪好转一点,周邢琛才拥着她往门口走去。
做笔录之前,周邢琛跟梁珈在警局里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马不停蹄地继续做笔录了。
警察局的笔录虽然很繁琐,
但是为了更好地陈诉案情,周邢琛和梁珈还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将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已经说了。
笔录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梁珈跟周邢琛再次从警局里出来以后已经是天黑的时候了。
想想原本白天的时候,言都安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转眼,他就已经不在了,梁珈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受。
走去警局门口,周邢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