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粘稠的血液顺着夏沁儿的脸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晕染出一朵血红色的小花来。
整个酒吧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之间,所有的声音像是从耳膜中穿透而来,女人的尖叫声夹杂着男人粗犷的骂声,一瞬间全部都从脑袋里涌入了进来。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仿佛清醒了过来,而她的手中,正是砸了夏沁儿那破碎的酒瓶。
夏沁儿尖叫着,一双眼睛睁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梁珈,手捂着伤口,粘稠的血液顺着夏沁儿的手缓缓流下,她咬着牙,有些竭斯底里的声音尖叫出来:“是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打我!”
夏沁儿的手紧紧的拢成一团,原本见到梁珈就怨恨的心此刻变得更变本加厉起来。也不管头上流着血,有多痛,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将眼前这个女人撕碎狠狠地将她扔进地狱里,痛苦万分,不得超生。
“贱人!你抢我的身份!让我没了一切,你竟然还好意思打我!”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梁珈的头发,却猛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挡住,顿时,那只原本想要抓梁珈的那只手顿时落了个空。
“野种!你才应该是野
种的!”夏沁儿才不管眼前的男人是谁,仿佛早就失去了理智,一双眸子丝毫没有离开过梁珈,盯着梁珈那种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千刀万剐。
而站在男人的背后,有些失神的梁珈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被鲜血覆盖着的女人宛如一个魔鬼般挣扎,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情形中回过神。
她竟然……这么冲动,竟然会……这样对待夏沁儿?
而此刻,听着夏沁儿越来越让人厌恶的辱骂,梁珈只是勾起嘴角,方才的后悔已经荡漾全无,一双眸子似往常那般冷静,仿佛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个泼妇在撒野。
陌生男人紧紧地盯着夏沁儿,见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顿时眯起了眼眸,提起了警惕之心。
挡在梁珈面前让梁珈不受伤害的人,正是周郉琛派过来时刻留意着梁珈的人。而此刻,见到夏沁儿似乎在叫人过来,皱皱眉头。
虽然已经跟周少打过招呼,可是周少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他现在只怕事情越演越烈,会对周太太造成很大的麻烦。毕竟,先动手的是周太太。
梁珈倒也不管挡在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只是轻轻地将他推到一旁,有些锐利的眸子直视夏沁儿,见夏
沁儿伸出手去拨打号码,走上前一下子打翻夏沁儿的手机,有些不屑地勾起嘴角:“夏沁儿,你想要毁我的家,想要杀掉我,我的孩子……”梁珈顿了顿,始终没有把剩下的后半句完整地有勇气地说出来,她的声音冰冷得像是坠入了冰窟:“我做的这一切,都不够你做的十分之一!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我早就死在悬崖底下,而你,将会笑着拥有我的这一切。”
她的酒似乎是醒了,一步一步紧紧地靠近夏沁儿:“你流的血,不过是我的十分之一。你受的伤,还不过是我的百分之一,你说我贱?到底…是谁更贱!”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还不如撕破脸,就这样谈,反正,她梁珈,就站在这里,如果有勇气,她也不绝对不躲夏沁儿捅过来的刀。
可是到底,夏沁儿被梁珈的气势所压倒了,她的手有些颤抖,血液似乎是已经凝固了,她紧紧地盯着梁珈,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始终沉默不发一语。
她知道,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梁珈去抗衡,只有依靠宁厉寒,才可能有机会去扳倒她!
半晌,她盯着梁珈有些冰冷的眼神,终于蹲下身子去捡
手机。
辣姐——挑着一缕紫色头发的女孩。似乎是看到梁珈的气场完全压倒性地压制过了夏沁儿,才敢跑过来朝着梁珈敬酒。
她端着威士忌的手有些颤抖。
梁珈眯起眼,似乎想起她刚来酒吧时发生的事,也就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原本安静的酒吧又因为辣姐这个举动而欢声笑语起来。
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只会记得成功的人,而失败的人,就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像之前无依无靠的梁珈。
她不知道辣姐存的是什么心思,但是现在对她来说似乎一点也不重要,她想沉沦在这个世界里,沉沦在这个没有痛苦的世界里……
不想再装腔作势,也不想掩盖自己的悲伤,这里,是一杯又一杯的酒,一杯又一杯的毒药,能让人暂时忘记痛苦,忘记心里的那抹空缺。
灯红酒绿,一道道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灯光又开始交替地闪烁起来,梁珈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辣姐端过来的酒杯。
但是很快,一群人正玩得开心,一杯又一杯的酒接着下腹,门猛地被打开,有人带着一群黑衣男人猛然出现在酒吧里。
原本喧闹的酒吧又再一次地安静下来。
梁珈抬起
头,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不知道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男人紧紧地盯着她,微瘸着腿,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忽略到安静的酒吧盯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