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琛的眼眸锐利地锁着眼前这个女人,面无表情地放下笔,好整以暇地抱着双手,只是冰冷地朝着秘书说了两个字:“下去。”
秘书怔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走出去的时候还疑惑地看了周邢琛和夏沁儿一眼。
夏沁儿有些狼狈,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滴渐渐地弄湿了干净的地面,她沙哑着喉咙,目光微湿:“邢琛……邢琛……你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
她有些激动地走上前,隔着桌子试图抓着周邢琛的衣袖,只可惜,周邢琛只是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场戏,目光了无波澜。
夏沁儿却完全看不到他的目光,眼眸直直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来着哀求她。在她的心里,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周邢琛都知道,但都没有杀了她,那就证明,周邢琛一定还是在意她的,在乎她念着旧情的,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是周邢琛为了故意气她而设的一个局。
“邢琛,我现在没家了……我被梁珈赶出夏家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她的手攒住周邢琛的衣袖,像是在讨好着他,她开始变得低声下气起来:“邢琛,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为了你我
什么都可以做的。邢琛,你相信我,帮帮我……我知道,你不想让梁珈入住夏家的,你帮我,只要你把她赶出来,什么都可以的,我都答应你。”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竭斯底里。
周邢琛骨节分明的手指只是轻轻地将夏沁儿的手拿开,一双眸子锐利地审视着她,慵懒地冷笑道:“夏沁儿,你是不是求错人了?”
他站起来,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笼罩在夏沁儿的身上,逆着光晕,夏沁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有些低沉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于地狱,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觉得,三番两次动我的女人,还有制造车祸杀害我的孩子,我会不知道吗?”周邢琛的眼眸变得越发深邃,似乎有黑色的大海在翻滚。“若不是念及旧情,恐怕你现在早就埋在黄土里,跟你的亲生爹娘好好团聚了,还会让你在这里,这样来哀求我?”
“可惜,你打错算盘了。”周邢琛绕过桌子,眼里是重重的阴霾,大手抓着她的脖子,狠狠用力,看到夏沁儿的脸涨得通红,他才猛地松开手:“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再有下一次,那么来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夏沁儿的手抚摸着自己
的脖子,一抹阴霾重重地跃上了她的眼眸。喉咙里的刺痛还让她暂时喘不过气来,她真的没有想到周邢琛竟然会变得如此的不见人情了……
她终于意识到,周邢琛是真的不在乎,不爱自己了。
她站起来,眯起眼睛,极其艰难地从刺痛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周邢琛,你会后悔的。”
如果她夏沁儿还能够站起来,她一定要周邢琛和梁珈都不得好死。
周邢琛的眸光很冷,他只是重新坐下来,在座机上按了几个数字,就让人把夏沁儿给拖下去,然后又静静地拿起笔开始批阅文件。
即使他跟梁珈还在冷战,恼梁珈不顾他的意愿要离开他,但是夏沁儿,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还想让他帮助她翻身吗?
他皱着眉头,想到和梁珈吵架的内容就有些不愉快,正巧电话蓦然响起,他顺手接听了起来,带着一丝烦躁地说声喂,却被电话那头的人怔住了。
母亲?
“邢琛,你告诉我,梁珈是不是夏之扬和梁棋雪的女儿?”电话那头,梁瑞安谨慎又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似乎是珈儿把夏沁儿赶出夏家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居然连母亲都已经知道了。
周邢琛沉默半晌,眼眸
低垂,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轻轻地应了母亲一声,表示回答。
梁瑞安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将珈儿那孩子,有空带回家给我看看吧。”
听到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周邢琛眯起眼眸,有些不明所以,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随着母亲的意,应承了一声。
原本就有些挂念梁珈,但始终拉不下脸来,但这下,周邢琛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去找梁珈和好的理由,挂了电话,他勾起一抹笑。
那就,看看她去?正好,把她给抓回来。其实,看到夏沁儿这个狼狈样,他也不难猜出她要干什么。
而先前被拖出大厦的夏沁儿,眼神空洞地望着被太阳晒干的地面,抓着行李箱杆子的手有些颤抖,紧紧地,似乎要把行李箱杆子拧断。
可能是太过于狼狈,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开始拿异样的目光去看她。
一双黑色皮鞋蓦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夏沁儿抬起头,眼眸微动,那男人勾起一抹笑,笑意盈盈地看向她。
又做那个梦了。
她几乎每次睡觉都能够梦见那个未成年的宝宝,梦见他向她跑过来,喊她妈妈。
可是每一次梦醒来,周围是空空荡荡的,梦里的叫喊声早已
经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为什么……她的手轻轻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垂下眼帘:“如果,如果你还在多好啊。”
妈妈帮你报仇了,帮你把坏人赶走了,让那个坏人尝到她应该得到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