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想的那样……她有一万个理由可以坚持下来。那么如果……不是呢?不是她想的那个答案的话,她又可以怎么做呢?
她想要知道,周邢琛还爱她吗?
即便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但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梁珈的眸中似乎升起一场大雾,浓密地有些散不开。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也许她从来不肯接受,但就是有那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周邢琛想要她签协议书,断绝她的生活费,甚至是看见她差点流产,痛苦不堪,死死地挣扎,但也只是面无表情,她躺在床上,看着夏沁儿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拥着夏沁儿,看到那报纸上柔情蜜意的笑容,看着他宣布他们订婚,看着他跟夏沁儿接吻,住在夏家,一步又一步地远离她,无视她。
她是不是真的要承认,他真的不爱她了呢?
所以,这个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呢?所以,她孤注一掷,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帮她清洗料理台。
周邢琛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背对着她开口:“因为脏。”
呵……因为脏。
这三个字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匕首,毫
不留情地一刀一刀插满她的心脏,让她痛到无法呼吸。她眼眶泛红,扬起一抹笑,像是从未摘下面具的梁珈一样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她点点头,但很快她意识到背对着她的周邢琛看不到,她目光像水一样柔和,看着他把牛肉炒饭做好,装到碟子上,才轻轻开口:“我知道了。”
就连牛肉炒饭,也要亲自帮夏沁儿做,怕夏沁儿吃不惯她做的菜,周邢琛,真是用心良苦。
跟她结婚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也是每天都想着夏沁儿,每次站在她面前对付夏沁儿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也怕伤着夏沁儿,所以难怪,每次夏沁儿总能出现在她在的地方,或者说,在周邢琛的身边从来没有消失过。
第一次,梁珈发现周邢琛也是很痴情的,为了夏沁儿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笑了笑,眼眶里的大雾像是突然变成了水滴,划过她白皙的脸庞坠落到地上,化成一颗小水花消失在地面上。
她的声音有些轻,在周邢琛转身的瞬间,她迅速掩盖好自己的表情,朝着背脊有些僵硬的周邢琛道:“我辞职,我不做了。”
周邢琛没有停下,只是眼眸幽深地看了看她,声音有些低沉地
说了句:“好。”
梁珈没有想到周邢琛的回答那么干脆利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是再也不想看到周邢琛,她几乎是立即回过头去房间里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只是从周家带过来几套衣服和生活用品,几乎是背个袋子就能够立刻就走。
她吸了吸鼻子,把衣服装进刚来夏家时带着的那个旅行包包,又把最后一件生活用品装进袋子里,想要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只是门猛地一声被推开,夏沁儿皱着眉头,气势有些高炎,盯着梁珈手里的旅行包包,嗤笑一声,有些讥讽地看着梁珈:“你去哪里?我允许你辞职了吗?”
梁珈站在门口的前面,逆着光,一手拎着旅行包包,另一手侧插在口袋里,一瞬不瞬地盯着拦在门口的夏沁儿,眼眸微微眯起,毫不畏惧。
“我觉得没必要跟你报告,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跟你说,我走了,不再回来了,你满意了吗?”
“梁珈!你就是我的佣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夏沁儿冷笑一声,站在门口的角落,盯着梁珈半步不让。
佣人?
梁珈的嘴角好笑似的扬起一抹弧度,半晌,她
冷冷地盯着眼前有些蛮不讲理的夏沁儿冷冽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似乎是没有听到梁珈的话,夏沁儿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甚至是带着讥讽的笑意:“我说你不许走,听到了吗?”抱起双手,夏沁儿显得更加肆无忌惮:“我说了不同意你辞职,你不许走。”
梁珈有些难以置信,夏沁儿竟然会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明明就已经拥有了周邢琛,为什么还不放过她!难道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吗?
究竟是为什么!夏沁儿要这样对待她?
“你想去哪里?”男人有些低沉的嗓音从客厅中传过来,梁珈眯起眼睛,有些戒备似的看着从客厅缓缓走过来的夏之杨。
“你是我们家的佣人,什么时候准许辞职是我们的权利,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来左右我们的决定!夏家,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夏之杨眯起眼睛,一步一步地逼近梁珈。
他始终忘不了,这个女人给了他多少难堪,让他的面子尽失!
夏沁儿听到父亲的声音有些惊喜,回过头看见父亲正缓步走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此刻看向梁珈的眼神越加地嚣张。
“我没有收你们一分
钱的工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们管不着。更何况,我们并没有签法律合同!”
梁珈毫不畏惧,直直地盯着刚从客厅走过来的夏之杨,似乎是不想要过多纠缠,她冷笑一声,想要推开夏沁儿往外走。
“让开!”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