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都安伸手拨开挡在门口的靳玄,大咧咧地进来:“珈珈,邢琛,你们刚好在吃饭啊。”
周邢琛面色严寒,明显就是不欢迎他,梁珈无奈“嗯”了一声,靳玄因为昨天在公司发生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敢轻易和言都安搭话,只神色怪异,身形滞缓地跟在言都安身后,正想关上门,却听见周邢琛寒如冰的声音响起。
“他马上就要走了,把门给言都安留着吧。”这是明显赶人走的话。
言都安眉毛微动,笑得人畜无害:“我家只有残羹冷炙,到老朋友家蹭点热汤热饭而已,不要这么冷漠嘛,况且,”言都安语调转圜间,气氛陡然暧昧:“况且,珈珈亲手做的东西,我也想尝尝。”
说着,厚脸皮地挨着梁珈坐下。
靳玄再次目瞪口呆,言都安啊言都安,你真的是来吃饭的吗?他斜眼看看周邢琛,脸色完全沉下来。
言都安的一举一动都挑战着周邢琛的耐性,直到他坐到梁珈身边,周邢琛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言都安身侧。
他一把揪住言都安后衣领,顺势把他手腕反扣在背后。
言都安没想到周邢琛还有这一手,疼得皱起了眉,他想挣扎反抗,无奈周邢琛擒拿方式很有技巧,他竟然动弹不得
。
一路拖拽,靳玄看到周邢琛走过他身边眉毛都不动一下,发泄似的把言都安往门外一扔。
言都安在从台阶上滚下去,好在台阶很低,并没有受伤。言都安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被人这样毫无形象毫不客气地扔出去,言都安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再也保持不了平时挂在口上的风度,怒吼道:“周邢琛!这就是你们周家的待客之道吗?”
周邢琛从上至下俯视着他,冷冷笑道:“不请自来,不速之客,只有这样的待遇。”
说完,“砰”地一下把门带上,言都安也不敢再去敲门,气急败坏地回了自己别墅。
靳玄跟着面无表情的周邢琛回到餐桌,他偷偷给梁珈使眼色让她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梁珈无奈地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好在菜肴丰盛,香气四溢,靳玄喝酒吃菜,连舌头也差点吞了,顾不上和周邢琛说话,直到酒过三巡,他肚皮微起的时候,气氛才稍微活络。
靳玄咂着红酒,装模做样地摇摇头:“可惜啊,可惜……”
周邢琛冷冷望他一眼,并不理他。梁珈为了不让他尴尬,接过话:“可惜什么?”
“梁珈我问你,”靳玄一面摇着红酒,一面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今天这顿饭的由头是什么?”
梁珈奇怪地看他一眼:“庆祝公司拿下一单大生意啊。”
靳玄一拍手,无比赞同:“对啦!邢琛公司拿下这单大生意,我可在中间周旋了不少!”靳玄饮一口红酒,继续道:“所以既是庆功宴,也是谢功宴,谢谁呢?”他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脯:“我!”
说完顿了顿,梁珈好笑地等着他的下文。
“既然是谢我,可是梁珈你看看,”靳玄手指着这些菜,委委屈屈:“分明都是周邢琛爱吃的嘛。”又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唉,以前到周邢琛公司,那个小秘书,叫什么来着?嘶——任……任橙颜!对,都会拿我最爱的点心招呼的……”
任橙颜,梁珈回忆起那个浓妆艳抹色彩浓烈的女人,曾经纠缠周邢琛,使自己和邢琛之间发生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周邢琛皱着眉盯着靳玄,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悔莫及,偷偷瞄一眼梁珈,见她神色有些尴尬地扒了一口饭,低下头去。
气氛瞬间又冷了起来,靳玄不敢再妄言,只安安静静低头吃饭。
好好一场聚餐,因为两场闹剧不欢而散,好在梁珈尴尬一阵儿,并未放在心上,送走靳玄,
才算结束了这多舛的一天。
入夜,周宅。
华丽柔软的沙发上,梁文瑞慈爱地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夏沁儿。
“伯母,喝茶。”夏沁儿白玉般的纤纤手指,执着暗褐色的砂杯,双手奉上。
梁文瑞接过来,色泽明润光滑,小酌一口,入口生香,拉着夏沁儿坐在自己身边,赞叹道:“沁儿聪明,茶道才学一个月,就有这么好的手艺了。”
夏沁儿腼腆地笑笑,笑容甜美如蜜:“我的茶烹得再好,也没有妈妈做得好……”说到这里,夏沁儿表情黯淡下来。
梁文瑞本来慈爱的脸色浮现一丝沉痛,她把夏沁儿拉过来,夏沁儿温顺地把头埋在梁文瑞怀中,看上去像一对真正的母女。
梁文瑞说:“你母亲和我是挚交,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惜啊……”她拍着夏沁儿的背,语气有点哽咽:“可惜走得早,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了……”
夏沁儿眼里霎时氤氲一片,呜呜咽咽:“我,我想妈妈了。”
梁文瑞安抚得帮她擦擦眼泪,又听她说:“伯母,您和妈妈关系近,现在,我的亲人除了父亲,也就只有您了。”
这一番话说得非常真挚动情,再加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夏沁儿娇美的脸庞和她的妈妈有七分相像,
梁文瑞瞬间眼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