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琛眸色渐深,伸手想将梁珈推开,却没想到梁珈从婚礼上回来,那一双意大利定做的价格不菲的高跟鞋并未来得及换下,她脚一崴,整个人顺着高高的楼梯滚了下去。
周邢琛愣在原地,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下去扶起昏迷不醒的女人,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臂弯里,一抹妖艳的红就这么顺着莹白如玉的额头蜿蜒而下。
梁文瑞看到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
周邢琛固定好梁珈的头和身体,神色急迫,对愣在原地的周母说:“叫救护车!”
梁文瑞这才如梦初醒地去打电话。
周邢琛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人,俊美无铸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心疼,他喃喃说:“梁珈,你一定不能有事。”
消毒水的气味,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窗帘,明亮的窗户并未关得严丝合缝,微微露出的一条缝隙溜进一丝清风,清风卷动窗帘微摆。
梁珈的眼皮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
梁珈觉得,她是被吵醒的。
她醒的时候,周启树正在责骂周邢琛。
那个把自己推下楼梯的始作俑者抿着唇,一言不发。
心中,略有些感动: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着自己;心中,还有些略爽:周邢琛你也会有今天。
心思转了一转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艰难开口:“爸,妈……”
周启树看
见梁珈醒了,立刻停止了责骂,坐到梁珈床前,关心说:“珈珈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梁珈摇摇头,却从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周夫忙用手固定住梁珈的头,心疼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主要是磕到头部了,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梁珈感激地握住周父的手,轻声说:“爸,”眸光一转,转到梁文瑞身上:“妈。”顿了顿,又说:“我没事,不要责怪邢琛了,是我不要他走的。”
无比端庄,无比贤惠,此时的梁珈,没有任何妆容的修饰,皮肤白得透明,婉婉约约,朦朦胧胧,似水晶做的人。
梁文瑞满意地看着梁珈,不自觉地点头,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又听梁珈说:“爸,妈,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公司一定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周父心中暗暗忖度,想起来周邢琛逃婚的事,不知道媒体会写得如何恶劣不堪,给公司形象造成的损失还需尽快挽回。
他瞥一眼身旁西装笔挺的儿子,语气清淡又不容置疑地开口:“我回公司处理你地烂摊子,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照顾珈珈,哪儿也不许去!”
周邢琛刚想拒绝,看见父亲严肃的脸色,又想起父亲一向说一不二
,便住了口。
周启树看着欲言又止的儿子知道他心中已经接受,也不为难,便对梁珈说:“有邢琛在这里照顾,那我和你母亲,就先走了。”
“嗯,爸妈再见,路上小心。”声音甜甜糯糯,俨然一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儿。
周家父母走后,气氛立即有点尴尬。
梁珈无奈,温柔笑道:“要不,你坐坐就回家吧。”
她这是在赶自己走?周邢琛心里有些烦乱,越发觉得这个房间透不过气,转身到:“我去买点吃的,你别乱跑。”说完又添一句:“爸会怪我。”
梁珈失笑。
周邢琛走后,她躺在床上,自己这些年的生活走马灯一样一一闪现,内容却乏善可陈,不过是被当成木偶一样,外表虽然光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直以来都是看人脸色过活的傀儡罢了……只有黎胤。
不知道周邢琛会不会放过他啊,那样一个恐怖的周邢琛……
脑子里胡乱想了半天,听到门把手轻轻响动,是周邢琛回来了。
他左手拎着一袋水果,右手拎着食盒。
平时那个叱咤商界风云,冷面无情的周少,居然会有这么烟火气的一面。
梁珈看他这样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如昆山玉碎,香兰初绽,她伸手拨开床头立柜子上堆积的东西,说:“快把东西放这儿吧。”
周邢琛偶然见她这抹笑
,一瞬间有点恍惚,回过神来忙按她指示将东西放下,半晌才说:“咳……你,吃点东西。”
梁珈瞥一眼食盒和水果,说:“我不饿。”
居然拒绝?周邢琛正欲发火,转头见她一副殃殃的样子,却不好开口,最后耐心说:“多少吃点。”
梁珈还是那句:“我不饿。”
周邢琛自发取过食盒打开,舀了一勺,送到梁珈嘴边,说:“吃。”
梁珈一瞬皱眉,稍稍偏头,无奈笑笑说:“我没有食欲。”
“办公室对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周邢琛看着梁珈微变的脸色,淡淡说:“还是乖乖吃了吧,对你,对我……对黎胤,都好。”
梁珈笑容僵住,很好,威胁很有用,她一口吞掉了嘴边的饭食,一边嚼着,一边盯着周邢琛。
周邢琛勾勾唇角,得胜一般,又递了一勺:“张嘴。”
梁珈听话吃掉。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