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芜眸光一闪，心中有了猜测。
她把方肃山推开，“上次就是你跑来，告诉我说陌珩出事了吧？”
“小姐很聪明，不过王上有令，只能冒犯了。”
她就知道是卡伽搞的鬼。
见对方要动手，沐芜又道，“等一下，既然要来杀我，总该让我明白为什么吧？”她最想搞清楚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之后你就知道了。”小兵从怀里掏出手枪，扣动扳机。
沐芜拉过方肃山，把他藏在柜子一侧，躲过了这一击。
这人刚刚说两个人都在，可见方肃山也是他的目标，自己倒是不用怕，但方肃山就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很容易被误伤。
“在这藏好，他就一个人，我自己能对付。”
“回来，丫头！”方肃山拉住她。
“放心吧。”躲开方肃山的手，沐芜拉开柜子，拿出陌珩事先给她备下的枪，反击回去。
陌珩也是以防万一，提早给她准备好了。
“砰砰砰！”
房中子弹横飞，场面混乱，不少东西被打坏。
沐芜趁机把桌子推倒，充作掩体，顺便挡住后方的方肃山。
她起身瞄准对方，击中了小兵的腿，小兵痛苦地跪了下去，接着她又给了一枪，打中了小兵的手。
“啊！”小兵手上一痛，扔掉了手里的枪。
小兵都有点怀疑自己了，这女人怎么这么能打？跟她拼火力只有吃亏的份儿。
果然还是晕了好，免得这么麻烦。
沐芜走过去，用脚把地上的枪往后一推，伸出手将枪口对准小兵。
小兵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慢慢往后退，“等等等一下，小姐莫激动，小的只是听命做事，就算杀了小的也无济于事啊。”
方肃山见战火平息，才敢慢慢起身，绕过桌子走过来，“丫头你没事吧？”
沐芜摇摇头，让方肃山放心。
然后转头又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对小兵道，“自然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快，先前的问题能回答了吧？”
小兵试探道，“我回答了，小姐就能放我走了？”
“看我心情。”
小兵看了眼方肃山，眸色一暗，默默拔出腰间的匕首。
他很清楚回答与否，在这人族大营里还是死路一条，就算侥幸回去，魔王和首相都不会放过他的，甚者连累家人。
所以，就算要死，他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他动不了沐芜，动这个人族总可以吧！
小兵用上最后一丝力气，举起匕首冲向方肃山，方肃山以为他要对沐芜下手，马上护在前面。
一刀刺入腹腔，方肃山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往后跌去。
这一幕来得太快，快得让人一时没法接受。
“方叔叔！”沐芜睁大眼，脸色煞白，心跳也跟着慢了半节。
望着不断涌出的血液，沐芜呼吸一滞。
“哈哈哈哈，至少完成了一半。”
见目的达成，对面的小兵大笑着，自以为是个胜利者。
沐芜慢慢抬起头，眼底的嗜血疯狂翻涌，她咬牙切齿道：
“你该死！”
她一枪打在小兵的胸口上，小兵露出满意的笑，往后一倒，当场毙命。
沐芜扶着方肃山，眼眶里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的手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方叔叔你坚持住，我给你找医生，你等我，你等我……”
她起身想出去找军医，但被方肃山拉住了，他虚弱道，“别去了，没用的。”
“不，医生一定有办法的……”
方肃山忍痛打断她，“我也是医生，伤得重不重我最清楚。”
这句话无疑是下了病危通知书，让人绝望。
沐芜慢慢移了回来，哭着说，“你不用替我挡地，我受点伤又不会死。”
“可孩子啊，你毕竟是血肉之躯，我怎舍得？”
听到这个，沐芜哭得更大声了，手里死死攥住方肃山的衣服。
“别哭了，我看着你长大，虽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太会表达自己，但我早已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当父亲的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受伤害呢？”
“方叔叔……”沐芜抽噎着。
她很想说自己早就把他和方祁当家人了，若没有他们的庇护，自己可能没法活到现在，可最终自己却救不了方肃山。
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此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哽咽。
“只可惜看不到以后了，我要去见你娜姨了，以后你和小祁，都要好好的。”方肃山闭上了疲惫的眼睛，“我累了，这些年的研究都在这手镯里，回去后记得交给小祁，告诉他，我爱他。”
“你娜姨出事后，我一心扑在研究上，都没怎么管他，忽视了他，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他，可惜以后没法补偿他了，只希望你俩都能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
“人啊，或许只有快死了才会想起遗憾吧，可活着的人永远听不到了，依旧是遗憾。”方肃山笑了笑，脸上却几乎没了血色。
沐芜哽咽道，尽量用方肃山能听到的音量，“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