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陌珩点点头。
五年了，方肃山愿意从地底出来，应该是做好准备了。
“可是，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表面上他应该死了，但事实上没有。”
“什么意思？”军医不懂。
“后面你就知道了。”
半边天渐渐翻起白肚，陌珩依旧在外面静静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于心系屋内情况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中间方肃山还让人找来了清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打了一天的仗，将士们早已精疲力尽，为了让手下更好地恢复状态，他让其他人都回去各司其职，只留下军医以备不时之需。
“总指挥，你都等了一夜了，等会儿还要忙别的事，趁现在快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就好。”身后随时待命的军医关切道。
“不用，熬一夜而已，我撑得住，我要看到她平安无事才能放心。”陌珩的视线始终落在门上，望眼欲穿。
在想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方肃山看到陌珩还在外面等待，眸子不禁闪了闪。
朝他说了句，“进来吧。”
陌珩迫不及待地走进去，因为等待了许久，步伐有些僵硬，差点没摔一跤，还好有军医扶着他。
一进去，屋内的一盆血水引起了陌珩的注意，方肃山正在收拾手术时所用的工具。
“这是……？”陌珩问道。
“条件有限，给她做了个小手术，下次就不至于严重到晕倒了。”方肃山解释道。
“那就好。”陌珩慢慢走到沐芜床边，抓起她的手，感受到手里的温度，才觉得眼前的人儿还活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头低着，语气中透着自责。
我没有及时回来，还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是我的错！
是我浑蛋！
等沐芜醒来知道这些，应该不会原谅他了吧。
方肃山背对着他，面色依然严肃，“总指挥，还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她为什么会这样？”
陌珩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魔人下的手，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至于他们说过什么，只能等沐芜醒来才能知道。”
方肃山冷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点点头，“知道了。”
接着他转过身来，“从你亲自给她喂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俩关系不一般，我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你这次却放任她陷于危险之中，不闻不问，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我很失望。”
就在陌珩又在内心谴责一遍自己的时候，方肃山又说，“但毕竟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你，这点我还是能分得清楚。”
“你们两个走到哪一步了，我不知道，但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以一个父亲的立场说，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好好爱护她，切莫再发生今天这事了。”
“还好你找齐子玥把我送过来，不然后果也许更严重。”
陌珩沉默了会儿，还是坦白了，“其实，我确实放任她陷于危险之中了，我为了在前线统领万军，没有及时赶回去，是我对不起她。”
见到陌珩眼底的自责和愧疚，令方肃山愣了下，有些恍惚。
好似曾经的自己……
他叹了口气，“这世上有太多不能两全的事，能做好其中一件事，老天不一定会让你做好另一件事，非要让你留下遗憾不可。”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就像当初的我一样，空有一身医术又如何？还是救不了妻子，让她一个人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等待死亡的降临。”说到这儿，方肃山自嘲地笑了笑。
“我研究了很久的药剂，还是没法彻底治好，后来沐芜也被注射P1R34，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孩子救下来，不能让她重蹈我妻子的覆辙。”
“曾经的遗憾已无法弥补，你要做的是不要让自己留下更多的遗憾，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番话，陌珩心中似乎看开了点。
“对，一味的自责没有用，盯上沐芜的人可能随时会再回来下手，近段时间我会派人严守这里，绝不让她再受一次伤害。”
方肃山满意地点点头，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记住你说的话。”
水城
“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卡伽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