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是你厉害,如果我自己去讨要的话,估计会被抓起来。”酒忘忧一边拨拉着算盘,一边说道。
石青衫翻看着账册,时不时给酒忘忧指一下错处,这才笑说道:“官场大多欺软怕硬,说来我还不是凭着丞相府的名声!”
“这不一样,”酒忘忧低头咕哝着,“你们家那个四小姐,也是丞相府的小姐,她出去了都不会有人高看一眼,你能受人尊敬,不仅仅是因为丞相府小姐这个名声。”
说句公道话,石青衫能有今天,是靠她自己实打实地经营出来的。
丞相府庶出小姐的名声,只会让她被人轻视,可后来她从大夫人那里将本该属于她的财产都夺回来,好好经营。
直到她手里有了钱,这才算有了话语权。
她能被杨择看中再利用,不也是因为她的头脑吗?
两人坐在一起盘账,草草吃了个午饭,打了个盹儿,又爬起来对账。
很多事情,都需要石青衫亲自过手才行的。
午饭过后,便是最困的时候,酒忘忧一边写字,一边打着瞌睡,便说话来提精神。
“青衫姐姐,你回来了,怎么没瞧见王爷来找你?”
石青衫十分专注,随意笑道:“他在忙
,最近应该不会有空吧。”
可瞧着石青衫,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提到了杨择,脸上的笑容还有些甜。
正说着话,绯梦来了。
“小姐。”
绯梦拱手问好。
“绯梦?”石青衫让她坐下,并让伙计倒茶。
绯梦颔首,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盒,递给石青衫。
“这是?”石青衫讶异,打开盒子。
“我们去昭王府的路上,经过一家首饰店,王爷进去挑了一支簪子,便派属下来送。”
盒子里这只簪子是青玉的,晶莹剔透,泛着青翠的光芒,看起来很素雅,不失活泼,倒是很适合石青衫呢。
石青衫抬头看了看绯梦,又低头看看簪子,不禁抿起笑容。
她想起了昨天杨择说的话:“以后不派绯梦准备了,眼光太差!”
所以他就亲自来挑了吗?真是……这个眼光,果然是要比绯梦好一点。
石青衫自己将簪子戴上,周围没有镜子,便问酒忘忧,“好看吗?”
“真好看。”酒忘忧真诚地回答道。
虽然看不到这簪子戴在头上效果怎么样,但石青衫这心里是甜滋滋的。
“绯梦,你吃饭了吗?”石青衫问道。
绯梦礼貌道:“属下是临时被派过来送
簪子的,现在就要赶去昭王府,王爷和三殿下还有事要商议。”
石青衫点头,“好,那你快些去吧,别耽误正事。”
绯梦正要走,面色稍许尴尬,慢吞吞道:“王爷让属下跟小姐说,‘小心肝,刚回来别太累了,下午我就来看你。’就是这样……”
要知道,绯梦当时听到杨择说小心肝时,鸡皮疙瘩起了有多少,这个变态主子竟然还让她跑过来重复一遍。
石青衫耳根子都红了,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绯梦来这一下子,石青衫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打算盘都更快了些。
“姐姐,你和王爷的感情似乎更好了呀!”酒忘忧写累了,便单手支着头问道。
石青衫看她,脑海中想到杨择那张坏笑的脸,就忍不住笑了,“还可以吧……”
这时候,伙计上楼来叫石青衫,说是李掌柜叫她下去看货。
“忘忧,那你先点着。”石青衫嘱咐过后,就下楼去了。
李掌柜让石青衫看过货之后,忽然说道:“小姐,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酒家一个老掌柜,我们两家住的很近,但他前不久搬走了,时间差不多是在老太爷被处斩前后,今天听老邻居说
起,说他们家竟然搬去赤焰国了。”李掌柜拧着眉说道。
“赤焰?”石青衫也有些惊讶。
就算酒家混不下去了,那个老掌柜凭着自己的资历,也可以去别家寻个好差事,有谁会愿意离开寸土寸金的般若城呢?
而且,又怎么会背井离乡,去了赤焰那么远的地方?
“这个消息确定吗?”
李掌柜有些犹豫,“不确定,我只是听了一个邻居这么说。”
石青衫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便跟李掌柜道:“那你和我一起去打听打听。”
据李掌柜说,这个老掌柜在酒家很得脸,仅次于大掌柜的地位,在业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很多时候,老掌柜出面,就能代表了酒老太爷的。
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在出事的时候怎么会被放过,任由他跑出了玄轻?
墨天耀会是这样心慈手软、让人钻了空子的人?
这个下午,石青衫便在李掌柜的带领下,跟他们那些老邻居挨家挨户地打听,这才确定了一些情况。
老掌柜这是举家迁移,在楚城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据说老掌柜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变卖家里带不走的那些值钱东西,在酒老太爷出事后的两三天,他就带着全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