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老宅的条件,怎么也好过外面那些小客栈。
杨婵没有意见,“可以。”她是受够了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贫民窟。
石青衫一一看过大家的眼神,一个一个都没问题,她的眼睛也就笑得更弯。
最后一个是杨择,她见杨择目光深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便小声问道:“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杨择脸上的表情慢慢被拽回来,他双眼聚焦,缓缓笑开,“你觉得可以,那就去打扰一晚吧。”
“怎么会打扰呢?外公知道我带了这么多尊贵的客人去家里住,肯定会开心的。”
石青衫兴高采烈,这就带着大家去了酒家老宅。
快到酒家老宅时,石青衫越发开心,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她小时候去过的地方,不知道老管家还认不认得出她了。
“我等一下啊,想泡一个药浴,不知道这附近有药铺吗?”玉歌还问着。
石青衫笑着回答,“如果酒家的铺子都没挪位的话,离这儿百米远的距离就有酒家的药铺,等会儿麻烦管家派个人去拿就好了!”
还是自己的地盘住起来舒服啊!
一行人跟在石青衫身后,也都轻松不少,他们知道石青衫外
公是家大业大,等一下一定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这一路上,石青衫很是兴奋,杨择跟在她身边听了很多她幼时的趣事,便也露出几分笑容。
“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你听烦了?”石青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杨择揉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只是赶了几天路,这才感觉到疲乏……”
“马上就到了,等会儿你就能好好休息了!”石青衫还凑近他,低笑着说道:“等会儿啊,我把我的大院子让给你!”
杨择一怔,唇角缓缓上扬,目光中满含柔情和怜惜。
真是他的,傻姑娘!
转过一个街角,石青衫便兴奋地指着前方的宅邸道:“到了!”
眼前的宅子,牌匾和大门上都挂了灰,像是很久没人住了似的。
“外公不在,没想到管家也学会偷懒了。”石青衫笑着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回应。
“你们那个老管家,不会是卷钱私逃了吧?”杨婵双手环胸,不禁嘲讽道。
石青衫望着大门,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轻轻抿起唇。
不可能啊,管家绝不会背叛外公的。
她不甘心,又敲了敲门。
“来,你让开。”
杨择还没什么动静,杨昭和玉子
熙已经等不及,从旁边找了根粗桩子,两人抬着就往门上撞过去。
石青衫失声道:“别……”
哐!
大门被猛然撞开,门缓缓地朝里打开着,一点点露出里面的……乱七八糟的景象。
“看,果然没人!”杨昭似乎是预料到了一般。
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石青衫似乎有种陌生,这还是酒宅吗?发生了什么?
她推开门跑进去,满眼都是破败和凌乱。
每一扇门都大敞着,里面的箱箱柜柜都被翻了出来,在院子里东倒西歪,地上乱七八糟,衣物、花瓶碎片,什么都有一点。
连院子里那百年的参天大树,也都被砍了放倒,树枝都被剪得甩了一地。
依稀能从这占地面积庞大的院子,和整齐规划着的大气的房间中看得出曾经的繁荣和富有。
可这却是真真实实的破落!
这场景让石青衫联想到,被抄了家的裕王府!
究竟是怎么了?
“应该是被抄家了。”
石梦年走了几个房间,发现里面的箱子柜子都曾经贴过官府的封条。
石青衫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很荒谬,“酒家因为纳税有功,搬去了般若城,他是楚城的骄傲,哪个官员敢……”
她望着杨择,杨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酒家声名在外,如果有什么事,全城的老百姓肯定都知道,我去外面打听打听。”杨昭如是说着就往外走,玉子熙也一并跟上。
满目狼藉,石青衫似乎实在不忍心看自己幼年的故居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便匆匆跟上杨昭和玉子熙。
街角处的一家小面馆,那正是石青衫说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
杨昭向掌柜的打听,那掌柜是个中年男人,是个热心肠,一听到酒家,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不住地叹息着。
“那酒老太爷啊,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大善人,去岁才刚受了皇上的嘉奖,搬去了般若城,那可是我们楚城的骄傲啊!谁曾想,前不久就被斩首了……唉,都说般若城好,真是天子脚下难做人呐!”
斩,斩首?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快把石青衫的一颗心震得粉碎。
其他人也都万分震惊,酒家在般若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被斩首呢?
石青衫嘴唇轻轻动着,好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似的。
“什么时候,斩首的?因为什么?”
掌柜的嘶了一声,掰着指头算着,“应该是半个月前在
般若城被斩首的。皇上不是病了嘛,一个月前,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