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满脸疑惑:“经文?什么经文?”
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胡嬷嬷将经文捧到石青衫的面前。
石青衫翻开来,看了几页后,便回道:“祖母,从前孙女儿倒是喜欢抄经文静心,但最近没有抄写过,这应该是四姐的字迹吧……”
“你……”
石锦萱刚想大骂,却被老太太瞪了回来,气鼓鼓地不敢说话。
“况且前几天,父亲不是让四姐抄写好经文,送去祖母的佛堂供奉吗?”石青衫道。
老太太定定望着石青衫,而石青衫面不改色,目光也不曾闪躲一下。
老太太看向石成欢,“成欢,你能不能看得出,这经文上到底是谁的字迹?”
石青衫心底苦笑,相府人人都认为,除了石明远,当属二小姐石成欢的书法最为高明。
石青衫从前还觉得埋没了自己,而如今这不为人知的技艺却成为她有力的武器。
“是,祖母。”
石成欢接过来,仔细翻看,然后深深看着石锦萱,眼底满是失望。
她对老太太回禀道:“祖母,这确是锦萱抄写的,不过成欢想,锦萱也并非故意抄错经文,饶了她吧……”
“我……”
石锦萱十分委屈,看到石成欢的眼色便不说话了。
老太太看见石锦萱就有气,不过最疼爱的孙女石成欢都开口了,她怎么忍心拒绝呢?
老太太肃声道:“抄错经文,这是大错!”
石成欢紧接着劝说:“祖母,不如让锦萱再抄五遍经文,来向佛祖赔罪,您就给锦萱一个悔过的机会吧!”
她这是投其所好,用抄经的方式,老太太一定会气消的。
石青衫微笑道:“孙女写字慢,以前抄一遍经文费了两天的功夫呢,四姐的字那么工整,抄写出来的经文,一定能得到佛祖的喜欢。”
旁人倒没觉得什么,石锦萱一听这话,便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我不要抄经文!”
她哪儿愿意抄写好几天的经文,这简直要她的命!
口无遮拦,话说出来这才后悔,“不是……”
老太太一拍桌子,怒道:“不愿意抄经,就去你院子里供奉香火,每天跪足两个时辰!”
石锦萱彻底傻眼了,石成欢眼底满是失望,不打算再帮她。
石青衫眼底暗藏笑意,抬头的时候便很好地掩饰,一副忧心的样子。
其中有人开口问道:“老太太,如今没有了这经文,这该怎么诵经啊?”
这些诚心向佛的妇人们都有一个习惯,她们只诵读手抄的经
文,诵读交流完毕之后,全部供奉起来,以示敬意。
所以,她们的手中都没有现成能诵念的经文,唯独有的就是那些满是错误的经文,可这些怎么能拿出来糊弄人呢?
众人犯难之际,有人忽然开口道:“老太太,刚才五小姐说,她曾经抄写过经文?”
大家齐齐看向石青衫。
思及石青衫的生母过错颇多,老太太有些犹豫,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青衫,你那里有抄好的经文吗?”
“这个……”
石青衫抿了抿唇,谦卑恭敬,“回禀祖母,抄好的经文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是上个月抄写的,有些陈旧……”石青衫脸上有难色。
老太太心头一喜:“不要紧的,青衫,你愿意拿出来,跟各位夫人分享吗?”
石青衫这次毫不犹豫,“若能帮得上祖母和各位夫人,是青衫的荣幸。”
“胡嬷嬷,你快去取来。”老太太吩咐着。
无论如何,这可是救急用的,哪怕青衫的字很丑呢,老太太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当石青衫抄写的经文摆在老太太眼前时,老太太的喜色爬上眼角眉梢。
“好好,青衫的字清秀不失大气,一笔一划,佛祖看
了也会知道青衫的诚心的!”
石青衫会模仿很多人的字迹,而她自己的字体却是别具一格,颇有风骨。
原本是众星捧月的石成欢,此刻却无人提及,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对老太太笑道:“祖母,孙女想看看青衫的字,也好多学习学习。”
石青衫谦虚道:“二姐写的簪花小楷才是最有韵味的,我只是随意涂画的。”
见石青衫没有越距,石成欢便对她笑了一下。
可在接过经文时,老太太却笑着说道:“成欢啊,你的确该好好学习一下青衫的书法了,她的字可是透着一股子灵气呢!”
其他看过经文的人,也都纷纷称道。
唯有石成欢和大夫人,低着的眸子里暗藏狠色。
她堂堂一个嫡女,竟然被这个丑陋的庶女比下去了?
但她们母女二人,都掩饰的很好,石成欢也顺从地点头微笑,“祖母说的是,成欢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呢。”
大夫人那一双眼睛,头一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石青衫。
这丫头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怎么从前没有发现,难道是她故意隐瞒的?
一时间,疑惑充斥着大夫人的思绪。
老太太乐呵呵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