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故趴在屿晸的身上,痛哭不止,早知道,他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至少,屿晸还在啊。
曳浪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紧接着她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哪怕幅度很小,可宵牧还是发现了。
她在宵牧给她输送灵气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意识,可是她太虚弱了,根本没办法醒过来。
“浪浪,浪浪。”
宵牧兴奋的看着怀里的人,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带屿儿,走。”
曳浪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的。
“好,好,都听你的。”宵牧抱起曳浪,看着月故:“带屿晸回峡谷。”
于是,宵牧抱着曳浪,星河抱着清梦,月故背着屿晸,转身就要离开。
“你就一点也不顾及城主府上下这么多性命了吗?”淮寂生哪怕被反噬,他仍想留下曳浪。
“与我何干!”说完,宵牧就带着众人离开了雪穹山。
回到峡谷的众人,第一时间将屿晸放进了冰棺,沉进了溪涧中。
…………
五年后。
“阿娘,你都吃六条鱼了,还吃啊。”
月故坐在河边,看着曳浪又从火堆上拿了一条烤鱼,实在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老大在这儿烤鱼,老大媳妇儿在河里抓鱼,你什么都不干,光在这儿吃了,谁说什么了吗?”曳浪翻了个白眼,一口咬在肉最多的地方。
月故是敢怒不敢言啊。
曳浪口中的老大,是星河,那老大媳妇儿不用说,也能知道是清梦吧。
自雪穹山归来,曳浪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只偶尔才清醒一时半刻,宵牧在峡谷布下了结界,他们不受打扰的为她调养身体,整整两年,才让曳浪彻底醒过来。
一开始看到星河月故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她失忆忘了,而是她没想到,星河竟然被养成了像根木头一样的性子,和小时候相比,还是别比了,真不知道宵牧是怎么养孩子的。
最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个木头一样的人,居然找媳妇儿了,还是同物种同性别的,简直惊掉了她的下巴。
她虽然惊讶,但绝不是那种世俗的长辈,毕竟在她们妖的族群里,这是很常见的。
月故这性子活泼是活泼,模样嘛,也俊俏了不少,但也不知是怎么的,明明是雪狼的血统,偏偏在样貌上长的像雪狐的模样了,妖媚。
不过,这臭小子的脑子在别的方面不怎么灵光,和她抢吃的转的倒是挺快。
至于宵牧,哼,懒得理他,她那么辛苦生下的儿子,原本是多可爱灵动,调皮捣蛋的孩子啊,她还记得,小时候的屿晸和月故两个上蹿下跳,四处惹祸,星河就跟在他们后面收拾烂摊子,那时候的峡谷整日充满着欢声笑语,可是呢,就是那么可爱的孩子,生生让他折腾的丢了一条命。
最可怜的是,她的宝贝儿子在冰棺里躺了三年,又冷,又孤单,听月故说,屿晸最喜欢光了,可是,他却在暗无天日的溪涧里被冰冻着。
想想就心疼。
“阿娘,怎么了?”星河看见情绪变得低落的曳浪,有些担心。
“您喜欢吃,都给您,我不抢就是了。”月故急忙把手里的鱼也递了过去。
曳浪噗嗤一声笑了,接过月故的烤鱼闻了闻。
“老大的手艺真是得阿娘真传啊,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就是想到你们那个混蛋便宜爹了,想起他就生气。”
星河月故悄悄松了一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曳浪醒来后,星河和月故对宵牧的称呼就被强行改成了“父亲”。
一开始,星河和月故是不敢的,可宵牧怕曳浪不理他啊,于是在私底下偷偷收拾了他们几回,不喊“父亲”就挨揍,淫威之下,星河和月故不敢也得敢了。
清梦站在河里,看着岸上的三人,他突然觉得,他们当年的形容没有错,曳浪,的确是一个善良温暖的母亲,虽然有时像个孩子一样,但就是那份纯真,才更是难能可贵,被设计囚禁十多年,她不曾因为自己是城主府的弟子而刁难迁怒与他,也不曾因为屿晸因救自己而丧命责怪于他,更是因为真心宠爱星河,爱屋及乌,接受自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偶尔和星河闹脾气的时候,还会搬来两张凳子,让他一起坐下,然后开始批斗星河,想想那些来到这里后的画面,他好像从未这般幸福过。
“老大媳妇儿,快来快来,再不吃,都让老二吃了。”曳浪朝着清梦招招手,然后把月故手里的鱼抢了过来。
只是,虽然‘老大媳妇儿’听的次数很多了,但他还是觉得,难为情一些。
“阿娘,你偏心不偏心啊,明明就是你吃的最多,还来抢我的。”
月故真是觉得,自己要失宠了,他想吃鱼,他想吃鱼。
“你看看你胖的,还吃,去,你抓鱼去。”曳浪踢了月故一脚,然后,月故不情不愿的起身,认命的抓鱼去了。
清梦坐到星河身边,接过曳浪递来的鱼:“谢谢阿娘。”
“你啊,不要总是让着月故那个臭小子,个子长的挺高,心眼儿就针尖大小。”曳浪醒来这几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