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多年不见,也不请师兄喝杯茶吗?”宵牧手掌一挥,只见台上的椅子飞到他身后,然后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淮寂生站在上方,双手背在后面,冷哼一声。
“师兄贵人多忘事啊,当年你跪在师父灵前说的话都忘了不成?”
宵牧凭空变幻出一杯茶,轻轻吹了吹。
“忘?我这个人记性向来不错,也最是喜欢遵守规则,可总有人要跳到我面前,做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师弟啊,你说是不是。”
淮寂生看着悠然自得的宵牧,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屿晸而来,那此时此刻他是什么意思呢,分明是话中有话,那件事他应该不知道才对啊,有关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儿子诱骗我的徒弟,将他带上山,我略施惩罚,有何不可。便是师父在世,我如此做,也不会被责骂半句。”
宵牧嗤笑一声:“淮寂生,你年纪一大把,怎么还像年少时一样,动不动就提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怕他烦的在地下躺不住。”
淮寂生怒目而视:“怎么,师兄叛出城主府以后,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留了吗?”
宵牧对他的态度也不恼,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淮寂生,他啊,从小就这样,总是一副我是以大局为重的样子,无疑是为了自己的小心思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成全自己的私欲罢了。
以前,他不屑计较,只当他年少,可是啊,就是他的不计较,才让事情到了这一步。
口口声声说他是叛徒,哪怕是在藏书阁中的弟子大全上,都记录着他宵牧,曾是背叛者,可笑的是,却没有半分证据证明。
“淮寂生,我懒得和你兜圈子,交出浪浪,我便留你一命。”
听见他提,淮寂生所有的侥幸都消失了,果然,恐怕就连屿晸都是奔着曳浪来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当年他营造假象,让曳浪命丧当场,过了这么多年,为何又被提及,还如此大的阵仗打上山来,哪里出错了?
“一个已故之人,我如何交的出?宵牧,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杀我吧,你忘了你曾答应过师父什么吗?”
宵牧不屑的站起身,一掌拍碎了凳子。
“所以啊,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忍你,让你活在这个世上,我不会动手杀你,可我的儿子可以。”
“淮寂生,今日我只想带浪浪走。你也不必说什么已故这样的废话,我肯来,就是知道浪浪在,不然,你以为我有生之年会踏上雪穹山半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火光乍现,周围一阵炸裂。
“屿晸。等什么呢。”宵牧轻声出口。
随即,屿晸飞身上前,冲着淮寂生的胸口打去。
淮岸见状冲上前,却被星河拦住。
众人来到殿外,大战一触即发。
厮杀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城主府上空,血迹开始在雪穹山渲染开来,宵牧起身向禁地飞去,他现在,只想见他的曳浪,然后带他回家。
淮寂生攥紧拳头,看来,宵牧想杀他还真是由来已久啊,自己不能做,就培养儿子来,还真是狠心啊,也是,为了曳浪,他什么做不出来呢。
但是,哪怕死,他也不能让宵牧带走曳浪。
…………
静思阁内。
玉照听见动静,哪里还顾上什么思过,跑出房门,看见躺在地上的陵南,踹了一脚。
“赶紧起来,外面打起来了。”
陵南心中暗骂‘老子又不聋,我起不来你看不见啊。’
玉照见人没动静,又踹了两脚。
“你有没有点大局观,现在你闹什么脾气。”
陵南:‘你不仅瞎还没脑子,快给我解咒啊。’
玉照见人还不动,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双手捏决,喊了一声“破”,陵南瞬间睁大了眼睛。
起身,不等玉照反应,就冲了出去。
玉照暗骂一声,紧跟其后。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只看见,一具具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被鲜血染红的地。
陵南踉踉跄跄的走过,看着一张张曾经熟悉的脸,心中悲愤交加。
突然,有人拽住了他的脚。
陵南低下头,将人抱起:“师兄,师兄,你怎么样?”
那人抬起手,指了指后山的方向,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没了呼吸。
陵南和玉照看着被指的方向,心中一惊,是后山禁地。
而此时,宵牧正在施法,试图打开结界。
看着躺在玉床上的人儿,宵牧已经要疯了,他记得曾经的曳浪,鲜活可爱,总是捧着一张脸,凑到他面前,甜甜的喊着他:“宵牧哥哥。”
他的浪浪,喜欢蓝天,喜欢白云,喜欢奔跑在花田里,然后回头看他。
他记得他的浪浪喜欢吃鱼,还喜欢抓鱼,每次都要偷偷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然后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的对他说:“宵牧哥哥不要生气嘛,浪浪给你烤鱼吃好不好?”
那样的一个女子,如今却面无血色的躺在这冰冷的没有意思温度的地方,淮寂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他的浪浪。
淮寂生是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