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宋玄站起身绕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嗯,妾身谢过陛下。”月离伸出胳膊攀上他的肩,现在好说话了。
惯会恃宠而骄的女人。
宋玄冷不丁看了她一眼,抱着人一路往内殿去,汤泉池水暖和,今夜不出意外会起风,泡泡汤泉水是再好不过。
水声激荡,一会儿缓来一会儿急,池中的薄薄雾气被一阵不知何处来的风吹散,叫池中的人影渐渐明显起来。
月离仰面朝着宋玄,后背垫着布帛,在意识迷离间想起今日所见到的大公主。
她一时心热,伸手将宋玄灼热的手掌落在自己腹上,轻吐着气,念道:“陛下,妾身想给您生一个公主。”
也许是今日看见大公主那模样太可爱了些,又或者是看见宋玄与大公主亲昵的模样让她起了别样的心思,所以她如今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便觉得有些冲动了。
话音刚落,宋玄的动作一顿,紧接着,那张冷峻威严的脸上滴下了一滴热汗,月离口中抑不住地小声惊呼。
“娇娇,生公主还是皇子朕都喜欢,娇娇……”宋玄因为她的一句话几乎失了理智,他眼眸中的神色似乎能将人烫着,让与他不经意对上视线的月离不敢细看。
这一夜直到月上枝头宋玄才放过她,将她抱着清洗干净入了榻。
第二日起身时月离又起晚了。
她刚梳洗好便听人说萱若阁那边出事了。
“听说是如嫔娘娘近日身子不适,今早便去莲花水榭坐了会儿,巧的是宫人端着茶水上台阶的时候被绊倒了,热茶水洒在了如嫔娘娘身上。”
“如嫔娘娘大怒,下令将那宫女杖打五十大板。”
“谁知那宫女才受三十大板就…就一命呜呼了。”
宫妃责打手底下的宫人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何况如嫔又是一贯蛮横脾气大的,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人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哪里做的不合心意了就要被拉下去责罚。
月离知道如嫔是个什么性子,以前还亲眼看见如嫔下令将宫人杖毙,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以为如嫔最起码会有些收敛,毕竟她才被解了禁足没多久,没想到这才刚到行宫几天便又打死了个宫人。
似乎是看出月离的心情不大好,底下的宫人纷纷不说话,默不作声地服侍着她用膳。
另一边,凌冬拿着药快步赶回了落梅居。
门一推开,她看见里面正等着她的梅姬。
“都下去吧,这里有我来服侍娘娘。”她开口叫人都出去。
等到门被关上,凌冬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将药包递还给梅姬,谨慎地往后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偷听以后才压低声音小声地和梅姬道:
“娘娘,这药奴婢拿出去问了好几家医馆,终于问到了有一位说大概知道这是什么药。”
梅姬收紧了呼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医者说,这药中有能让人情绪生变的药物,本来量少不足为奇,但若有了别的药物辅助,便会让寻常人在用药之后渐渐变得暴躁、易怒、失眠、情绪难以控制……”
凌冬眼看着梅姬的神色,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甚至伤人或自戕。”
梅姬听完她的话以后猛地收紧了手,迟迟没反应过来,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眼前被凌冬放在桌边的一小包药粉是什么毒物。
想完她又反应过来——可不就是毒物么,不过不是用来毒她的。
“凌冬,你拿这药去问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吧?”梅姬不由得轻轻扣住了凌冬的肩膀,出声问她。
凌冬摇摇头,她也被吓着了,谁能想到皇后娘娘平日里看着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竟也会用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悄无声息地就要将如嫔置于死地。
“不、不过——不过奴婢去问药的时候那医者对这药感兴趣,说想留一些,奴婢没答应,匆忙跑了。”
这倒没什么关系,任谁也想不到这药会是宫中出来的。
梅姬收起心神,她看着凌冬,心中止不住地发冷,早晨萱若阁传出来的消息她也听宫人们说了,当时只是眉头一皱,如今细想,却觉得皇后娘娘这招用得真是好极了。
如嫔这人本来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以往在宫中便不懂得收敛,也打死过宫人,若是这药真如医者所言能让她伤人或自戕,旁人最多也是叹一句如嫔脾气真坏,不会那么快联想到她是被人下了药变成这样的。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事情顺利发展下去的情况下,如若事情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般发展,或者是最后被人察觉到了什么,那么她这个手中拿着药的宫妃必然是会被人查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后脊一凉,手抖得不成样子,捏住了那一包药,问凌冬:“这药咱们这儿还有多少?”
凌冬看了看,回说:“那边是每隔五日要一包药,如今咱们这儿还剩下四包。”
四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