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老者,一身气势强盛无比,有赤红色的灵力纱衣在体表流转。
最起码是位大灵师。
“福伯,你怎么来了?”夏冰薄闻声停步,她也很惊讶。
按理说自己偷偷前来,应该不会这么快被寻到啊!
众人眼前这位,正是赤云王府的三管家,夏福贵。
他一直暗中保护着自家小姐,哪想在丹神宫吃多了酒,刚刚醒转。就听丹神宫安排替自己盯着郡主的丹童前来禀报,说郡主找上了一位庸医比试,对方极不客气,不仅扬言送客,言语间也毫无敬畏,最后竟然还要比试输了的郡主做丹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这可急坏了福贵,当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要知道夏冰薄是谁啊?赤云王府的郡主啊!老王爷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冻着。
一个沸沸扬扬臭了大街的小庸医,也敢对郡主不敬?
还做丹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公子,老朽来迟了...”眼眸锐利的扫视众人,夏福贵最终定睛在中间那位俊朗的少年身上,质问道:“大胆小子,你可知我家公子什么身份?”
“也敢让她做你的丹童?”
沈非凡一脸懵,有口难言。自己还能怎么着。堂堂大灵师装聋作傻,合着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见是吧?
几位壮汉此时也噤若寒蝉,出个门都有这种强者保护,这位小公子的身份必然惊人。
“福伯,不必多说,愿赌服输,我以后就是他的丹童了。”夏冰薄执意道。
“这可使不得呀!公子,若是叫老爷知道你给一名庸医当丹童,肯定会大发雷霆...”夏福贵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柔声劝道。
一张老脸耷拉着,竟奇怪的让人感觉他是受气的小媳妇般楚楚可怜,看着揪心。
“老爷知道...我就揪他胡子!”夏冰薄气呼呼的道。
哼,太过分了,阿爹竟然派人跟踪,亏自己还以为溜走的天衣无缝呢。
她也是脾气上头,轴的很。
看到小姐这副模样,夏福贵也是自知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低下头恶狠狠的给了那名庸医少年一个眼神警告,别想使唤我家小姐。
眼神叫外人看来,只感觉幽怨无比。
“咳咳...”
“那个...我说两句?”沈非凡开口,他刚想喝水便被这一个老头娇嗔给呛到了,浑身打了一个恶寒。
“小子自知没什么本事,刚刚赢了夏公子也纯属侥幸。”
他也不想带这么一个娇贵公子在身边,如果自己往后再开什么不被人接受的药物,少不得要被这位自诩药理正道的公子唠叨。
烦都烦死了。
“不如咱们各退一步,交个朋友,如何?”沈非凡提议道。
“好,我也觉得沈丹师是个好的青年才俊!适合做朋友!”夏福贵人老成精,哪能听不出此话的意义呢。
就是绝口不提赌约的事了,翻篇。
“那赌约呢?”夏冰薄目光灼灼,直直的盯着沈非凡的双眼。
双眸似水,清澈带媚。
噫~~!
沈非凡被盯得一个颤栗,莫名回避了夏冰薄的视线。明明是个小公子,为何自己有种面对一个明媚女人的错觉?
“朋友嘛,赌约自然...是朋友间的玩笑话...”他极不自然的回道。
“不行,这丹童我当定了。”夏冰薄丹唇微勾,转过身俏脸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兀自走进了后室。
她只看到一名小家伙涂满膏药正在呼呼大睡...
大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沈非凡倒两手一摊,准备关门。
此时天色已晚,银月高悬,沈非凡带着又收入三名病患的喜悦进入了梦乡。
唯一可惜的就是,三种灰色的圣甲虫因为没有药材还在闲的推泥球,丹园的荒地里,只是种上了一株陈二牛离开前留下的二阶羊霍菌。
... ....
“兄弟,你可要替为兄讨个公道啊!那名庸医明明能像你一样用正常的药材治好我,偏偏开出这种羞辱人的药方来。”
翌日,坊市外的街道上,一名青年哭哭啼啼的样子不似作伪,他在对着身前的一位少年哭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无妨,大兄,我也看了药方,简直狗屁不通,明明只要其中几味就能将你医治,却偏生多加了几味不能入口的污秽之物。”少年开口,硕目英眉,对此事也颇为气愤。
幸亏自己出山回家,学的一身丹师的本事,不然自家哥哥还真叫这等庸医给羞辱了,吃...那种东西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小翠还怎么好意思嫁给自己?
而且,他本身对大哥就有歉意,小时候不小心对着某人的命根子踹了一脚,直到现在还留有一些隐疾。入山学医多年,有一多半也是因为此事。
“大兄先别哭,你带路,为弟我今日就要去会会这个狗屁的庸医。”李洋出言安慰,主要是他也受不了了,大庭广众之下,男子汉哭哭啼啼...
成何体统?
虽然只是虚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