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一切都说定后,顾言熙见时间也不早了,再由珞梅服侍着穿好衣衫后,就随着来接她的吕盈盈一起走出顾府,坐上马车,前往孙府。
而此时的孙府,下人们早就忙活起来,尤其是孙月珊居住的汀兰小筑,更是人来人往,步履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既欢喜又迫切的神情。
端坐在闺房梳妆台前的孙月珊很清楚这次吟诗会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在请帖送出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足见是下了大功夫。
伺候在孙月珊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珠自小就跟随在自家姑娘的身边,所以对于孙月珊的心思,别人或许只能了解二三分,可她却是最清楚不过。
故而,在知道自家姑娘准备举行吟诗会的那一刻,就知道姑娘在筹划着什么,至于她这个贴身丫鬟自然也是要尽全力相助自家姑娘,因为她很清楚一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只是个下人,一辈子都没有资格为自己的将来做主,但是她却可以借着主子的声望得到自己想要的;将来,她若想被人真正的瞧得起,若想真正能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眼下自己跟随的姑娘能
够高人一等、出类拔萃;尤其是姑娘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年纪,早该婚嫁商量亲事了。
所以,在她看明白姑娘要举行吟诗会的真正深意之后,她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忙前忙后帮助自家姑娘;因为她太清楚了,只有姑娘嫁的好,将来她这个当贴身丫鬟的才会有无限可能。
或许,她还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拿回自己的奴籍,成为良家子,也能像个正常女人那样遇到一个不错的男子,由姑娘做主风风光光的也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姻缘。
越是渴望得到这些,绿珠就越是充满了斗志与干劲,到最后,她想要吟诗会举办成功的念头甚至都快要盖过孙月珊。可见这一主一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眼下,孙月珊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忍俊不禁的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自信的露出甜美动人的笑容。
看到孙月珊脸上的这抹笑容,绿珠就知道姑娘的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就见缝插针的说着恭维之言:“要奴婢说,姑娘这容貌还真是京城少有,如此娇美动人的容颜,就连奴婢这个当女人的见到后都会羡慕不
已,何况是世间的男儿呢?”
孙月珊对自己的容颜也是十分自信,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再仗着自己的相貌,在父亲面前装扮出可怜动人的样子,一次次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想到今天前来参加她举办的吟诗会中的个别大家闺秀,她原本高涨的心情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突然有些兴致缺缺。
“原本以为不管是顾府还是吕府,都同咱们府邸的关系很一般,而我那个长姐又是个冷然寡淡的性格,从来不会巴结这些京中真正有实力的京中贵女,还想着不管是顾言熙还是吕盈盈应该都不会来参加这次吟诗会,却没想到这二人却是一反常态,突然之间跟咱们府如此熟稔起来,立刻就派了人来回话,说是定会准时出席。绿珠,你说说看,是不是我掌握到的消息有误,长姐早已在暗中同这两府的姑娘关系融洽起来,而我却一直被梦在鼓中不自知?”
绿珠立刻开口道:“姑娘多想了,咱们府里的大姑娘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大姑娘就是人人口中典型的孤傲冷僻之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又在京中
有一些才名,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将许多京中贵女都不看在眼里。她这样的性格,又怎么可能笼络到那几个出身不错的大家闺秀?要奴婢看,应该是那几位姑娘近日来也闲来无事,于是这才想要凑个热闹来参加吟诗会。至于姑娘你就不要多想了,咱们眼下只考虑怎样将吟诗会举办的漂漂亮亮,在老爷面前露脸,同时借着这次吟诗会多认识一些身份不错的贵女才是最重要的事。”
孙月珊赞同的朝着绿珠点了点头,说:“不错,眼下的确不是应该考虑这些事的时候;对我来说,借着这次吟诗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绿珠,你知道吗?其实顾言熙和吕盈盈能够来,还是挺让我高兴地。尤其是那个顾言熙,她若是能被我拉拢在身边,那就更好不过。”
听到孙月珊这么一说,绿珠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诧异的眨了眨眼睛,道:“姑娘莫不是看上了顾府三姑娘的亲哥哥顾二公子?”
突然听见绿珠提起顾言朝,孙月珊的心下意识的就跟着砰砰快跳了两下,因为对于顾言朝,曾经的她也在暗中悄悄地倾慕过;只可惜顾言朝虽说
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贵公子,而且能力还十分不错,但说到底还是比不上真正的侯爵公子。
而且顾言朝就算是在圣上面前行走,也不过是个武将,哪里能跟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袭成爵位的侯爵世子相比?
她孙月珊从小就因为出身原因被不少人诟病和瞧不起,这种因为出身而受到的委屈和白眼早已深深地刻进她的骨子里,所以在她长大之后,她就暗暗发誓;将来她一定要靠着自己为自己觅得一门良缘,站到一般人都无法触及的位置,看着那些曾经嘲笑她的人是如何卑微的匍匐在她的脚底下,祈求着她的宽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