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尤其是对待那些看上去温良无害之辈,更是处处留心才是上策。
京城本就风云诡谲,在这里生活的人哪个不是有七窍玲珑之心?就算是母亲这样被父亲保护的很好的当家主母,也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手段;娇娇早晚有一天是要嫁出顾府成为人妇的,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一世平安,不要为奸人所害。
所以,他才渴望着她的成长,就算成长的路上伴随着汗水与鲜血,那也总比以后被奸人害了将身上的血流干了好。
只是,还有一点让顾言朝比较在意,就是这顾言玲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之间对娇娇下手了?
是不是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契机,这才勾起了顾言玲一直藏匿完好的凶狠之心?
顾言朝转动了一下眼珠,思付了片刻,就决定去见一见母亲,母亲掌管后宅多年,应该对许多事都知之甚清,先问一问母亲,或许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顾言朝是个行动派,一边想着就要一边去做,只是,当他来到夕云院附近的时候,却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已满十六岁的石浩渊生的高高壮壮,虽然皮肤略显黝黑,但五官却是十分硬朗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冲人一笑,宛若火树银花在他眼瞳中绽放,跟着还会露出一对小虎牙,模样看上去又是俊朗又是带着几分忠厚。
今日的石浩渊明显是陪着母亲一起来拜年走动的,身着宝蓝色锦衣华服的他挺拔而又硬气,也许是已经开始习武的缘故,身上居然带着一些武人才有的飒爽之风;看着这样的石浩渊,顾言朝一扫眉宇间的郁色,爽朗一笑,整个人宛若从一个冷冰冰的冰人变成了一个从和风细雨中走来的偏偏贵公子,一眉一眼
都招人极了。
顾言朝看见石浩渊,石浩渊自然也是看见了顾言朝,处于种种关系,石浩渊自然是要快步上前行礼的:“表哥,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顾言朝看见石浩渊自然十分欢喜,热络的伸出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长个子了,还壮了不少,看来这桐城的山水还是挺养人的,以前的你可是瘦瘦小小,活似一只长不大的野猫。”
被表哥提起当年的自己,石浩渊显得有些腼腆,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道:“年纪长了几岁,个子和体格自然也是要长的,倒是表哥还是一如既往地风采逼人,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行了,别人拍我的马屁也就罢了,现在连你也跟着拍,我还真不习惯。”
说到这里,顾言朝的脸色一沉,带上了担心:“姨母是不是也来了?难道你们没有收到母亲写去的信吗?眼下顾府有点情况,为了以防万一,我连进宫当值都不行,你和姨母怎么就挑了这个时候来了?”
石浩渊道:“这不是过年嘛,亲戚之间自然是要走动的,我们又不是那些无知之徒,听说‘痘疫’二字后就吓的闻声色变、避之不及,这痘疫虽然凶险,但是想要被传染上,也是要有个过程的;况且,得了痘疫的人又不是你们,我们何必要跟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们一样,连你们都不敢靠近了。”
听着石浩渊这么说顾言朝自然是欢心的,但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就叮嘱了几句:“不管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等你和姨母回到家后,还是需要仔仔细细的净身洗手,最好是再观察自己两天,如果没事,那就应该无碍了。”
“表哥你放心,这些我们都知道,表哥……,我找你是有点事想要问你……”
看着石浩渊忽然变的吞吞吐吐,顾言朝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你是想问娇娇的情况吧?”
石浩渊一脸担心的点头,道:“原本我与母亲早就从桐城出发了,只是没想到半路上母亲体弱,居然病倒了两回,这才耽误了回来的路程;但好事多磨,没想到刚回来不久,还未来得及到顾府向姨夫姨母请安,顾府就发生了痘疫这种事。表哥,我听说娇娇这次得痘疫十分凶险,已经被送出了京城去城外的庄子里修养,我就是想要问问,你
们将她送去了哪个庄子?还有,她到底现在怎么样了?刚才我母亲提起娇娇,姨母就哭成了泪人,什么话都说不明白,我也听的糊涂,实在是着急。”
顾言朝是知道石浩渊对娇娇的心意的,原本也算是看好他这个表弟,毕竟知根知底,而且还老实,家世也不错,将来娇娇嫁给他,不怕他敢委屈娇娇。
只是没料到,半路上却跳出来个封亦辰。
想到封亦辰的行事作风和神秘身份,顾言朝就气不打一出来,一个连行走都无法做到的瘫子,将来有什么能力给娇娇幸福?而更让他忧心的是,娇娇似乎还看上了封亦辰,这才是真正让他头疼的。
而今,看着石浩渊对娇娇一往情深的样子,顾言朝心中就是一片愧疚,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机会。
反正娇娇年纪还小,嫁人还有几年,在这几年时间里,什么东西都是有变数的,只要他们抓住这几年的机会,让石浩渊在娇娇面前好好表现,他就不信,一个高大俊美的石浩渊会比不上一个坐轮椅的瘫子?
所以,在再次看向石浩渊的时候,顾言朝就像是在看未来的妹夫一般,眼神里尽是满意,道:“浩渊,我知道你担心娇娇,但是娇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