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言。
“哼!”杜夫子只能故作姿态,道:“我门内之事何须你来过问!”
说完就要进门,反倒被冯道一把拉住,问道:“师兄,那‘定’字令牌从何得来?”
“呵呵~”杜夫子不答心想也有你冯道不知道的事吧,想走走不脱,衣裳竟被冯道死死拽着。
无奈就将顾磊之事略作交代,只是隐去了小森的存在。
“唉!不想‘定’字一脉最后竟是如此境况。”冯道感慨道,于是放手相携入内。
厅内众人早看到二人门口一番拉扯,还当是二老童心未泯不由莞尔。
正主归位再劝迎附和一番酒宴散场。
回到住处杜夫子将赵则平赵婉儿师兄妹唤来,只道今日三脉初定了人选,是何人并未告知,此刻还是潜伏之时,不便宣于众人之口。
又问了赵婉儿行程安排,让赵则平多费心安排。
两名弟子知道老师今日吃了些酒,一边尽心服侍一边喏喏回应。
“则平,为师打算让你跟着你师叔历练几年。”杜夫子突然道。
“老师,那您身边不是……”赵则平担心道。
“已到京都中,你还怕我一个老头子找不到人侍候!”杜夫子笑道:“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君子当自强不息,激流勇进方为上策,风云起疴之际还需猛药,没有力量你拿什么做事?”
“我会让你师叔给你找份差事,沉下身段亲厉亲为,且多看多听多想,行事不求名利显贵,先积蓄些时日方才是正道。”杜夫子对这亲随弟子是极为看重的,先打气后叮嘱一番。
“婉儿,为师教导你时日不多,此次归家后若是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遇到一个手持为师令牌的人,你听她吩咐便是?”想想杜夫子还是决定交代一番,算算日子估计二人碰面的几率很大。
“‘识’字还是……”赵婉儿问道。
“嗯,你叫她师姐便是。”杜夫子貌似随意答道。
老师在我之前还有一名女弟子么!不但赵婉儿好奇,赵则平也挺纳闷的,没听老师说过啊。
杜夫子却不愿再多说,吩咐二人下去后,也没有安寝披衣而坐,许是酒意思绪颇多,不由想起当年那件往事。
三十年一晃而过,当年杜夫子也是正值壮年,为天下事四处奔波呐喊,却处处碰壁。一次借宿于一个友人家中,友人热情接待,借酒消愁杜夫子就多喝了几杯,结果伏案大醉一场。
酒醒之时就见友人那只有五六岁的孙女在身旁正拿着什么东西玩耍,仔细一看不正是自己的“识”字令牌么,杜夫子暗道自己醉得太过厉害,连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从怀里掏走都不知道,就见那小女娃拿着令牌对着阳光左右翻看,令牌牌面上的点点星辉在阳光中绚烂迷离,小女娃陶醉其中不时发出不明所以的‘哇!’‘哦!’之声,连杜夫子醒了都没发现。
杜夫子见她模样有趣就想逗逗她,就问道:“好玩吗?”
“好玩!”小女娃脆声道,猛然发现物主醒了,‘嗖’地将令牌藏于身后就这么直直看着杜夫子。
杜夫子见她也不怕生,就问她识字吗?小女娃点头,杜夫子道:“那你认识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那知小女娃反问道:“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杜夫子一听来了兴趣,就问她想如何。
小女娃说:“若是都认识,令牌就归我,若是错了就还给你。”
如此重要的东西杜夫子怎么拿来打赌,便说认对了送你是不行的,玩几天到是可以,心想小孩子没常性,新鲜劲过了再要回来就容易了。
小女娃也不怯,指着一面道:“这是个‘识’字的‘识’。”
杜夫子点头认可,暗道友人不亏为家学渊源,这么小的娃子识字亦不少了。
小女娃又指着另一面字道:“这是骗子的骗。”
“哈哈哈……”杜夫子大笑道:“这你可就错了,骗子的骗是这样的。”说着指沾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骗’字。
小女娃歪头看了,依旧强项道:“我那错了?是你们错了!”
杜夫子见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也不急于纠正她,于是说道:“你说说我们那里错了,说的有理算你对。”
小女娃也不客气,伸手在桌案上写下一个‘骄’一个‘骗’,说:“你看,两个字都有马,一个左边是乔装打扮的‘乔’,另一个左边的‘扁’通‘翩’,你说,一个人乔装打扮骑着马马,和一个翩翩公子骑着马马,哪一个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