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德龙对自己的话产生的气氛感到很满意,他变得严肃起来。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我不知道。他们在你到达这里的前几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对手正精神饱满地等着我们。你楼上是法斯宾德一家。法斯宾德是黑森莱茵工商联的人,他的夫人则是中欧某个地方人,也许是捷克人。璀璨是一家老式复古风格酒店。这些电炉的后面是废弃不用的烟囱。这里头大有文章。就在这里。”
谢子川跟着他凑过去,他指着电炉上方几英寸的地方说,“藏着一个高倍微音探测器,上面安有长续航电池,穿过烟囱一直通到楼上法斯宾德夫妇的电炉后面,他们在那里再接上一个音频放大器。估计在他们的房间里有一个音频播放设备,还有耳机,以供他们24小时不停歇地轮流监听。这就是为什么法斯宾德夫人对外宣称得了流行性感冒,三餐都在床上吃的原因,也是法斯宾德先生始终陪伴着她,而不去欣赏这个美丽的疗养胜地的阳光和赌博的原因。”
谢子川叹气摇摇头。
“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情况,是因为我们塞纳卢瓦企业情报部门非常聪明能干。在你抵达这里之前的几个小时,我们已拆开了你的电炉,证实了其它问题。”雷诺德龙耸耸肩。
谢子川疑惑地走过去,仔细地检查着墙上装有电阻丝的接线板,发现螺丝槽里有着微小的擦痕。
“现在又该背一段台词了,”雷诺德龙说。他走到仍然传出热情奔放的歌声的幻感体验机旁,关上开关。
“你感到满意吗,先生?”他问,“你听见了吧,音质很清楚,歌声很优美,这台机器不错吧?”他用右手绕了一圈、抬起眉毛向谢子川示意。
“一切都很好,”谢子川说,“我还想再次进入系统亲自体验这个节目。”想到法斯宾德一家一定在上面交换着气愤的目光,他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机器确实很好,正是我要买下来带回撒丁岛的那种。”
雷诺德龙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打开幻感体验机,屋子里又响起一片洪亮的歌声。
“你和你的撒丁岛,”他说着,极不痛快地在床上坐了下来。
谢子川皱着眉看着他。“老兄,发脾气是没用的,”他说,“我们本来要伪装很长时间,但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何以这样快就了解了我们的底细。”
他的大脑在费劲地搜索着线索。
难道伏尔加公社的人已经破译了我们的密码系统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最好是打好行李回家。
因为他和他的任务已经向敌人全部暴露了。
雷诺德龙似乎猜透了谢子川的心思。“不可能破译密码的,”他说,“但是,我们还是立刻告诉了北京方面。他们马上将改变现在所使用的密码。不管怎么讲,我们已经引起了一场大动乱,是不是?”
两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雷诺德龙郑重其事地接着说:“我们得在音乐节目结束之前,把正事交待完毕。”
“首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你会对上级给你派来的助手将会非常满意。她很漂亮(谢子川皱起了眉头),确实非常漂亮。”
雷诺德龙很满意谢子川的反应,继续说道:“她长着黑头发,蓝眼睛,以及诱人的呃身段。她长得无可挑剔。”他又加了一句。
“她是一个营销方面的专家,虽然我并没怎么考虑她的长相,但还是雇佣了她,她是我们销售部门的一名优秀雇员,也是我的助手,协助我在这美丽的夏季来这儿推销公司的产品,想必不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