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霈不愧是老狐狸,马上意会到大儿子的眼神,他方才的确失态了,遂瞬间调整好表情朝高阳天睿行礼。
“国主所言甚是,老臣感谢国主体恤,这就先行告退。”尔后秦霈便与秦伯涛在众朝臣的注视下一同离开议政殿。
也好,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而已。
他得早点回去将消息告诉那些人,否则这计划就来不及出手了。
跟秦家斗?高阳天睿你还嫩了点,哼!
高阳天睿本想着激起秦霈的怒气顺便借机惩治一番,但他没想到秦霈被他怼了之后居然能沉得住气就这样乖乖下朝。
这根本不符合秦霈的尿性,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行,他下朝后得问问兰姨最近秦家都有什么动静,他绝对不相信秦家会这样看着高阳家一步步壮大而坐视不理。
而巴东城外的大帐里,樊胜提溜着五花大绑的田牧扔到慕容清渊几人跟前跪下。
经过简单的治疗,田牧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体内还有毒素所以非常虚弱。
田牧虽是败兵之将又身体虚弱,蓬头污垢的外表却没表现出半分懦弱狼狈。
不等慕容清渊几人发问,他率先开口:“牧乃各位的手下败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牧斗胆恳请各位高抬贵手善待战败的弟兄们。”
说罢他腰下曾经挺拔的脊梁,额头贴地久久不愿起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
对上这支虎狼之师他输得心服口服,但是那些随他出征兵卒不过也是听国主之命行事,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何其无奈,何其不幸。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点绵薄之力,恳求天晟愿意给这几万幸存的兵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田牧的做法倒是让慕容清渊和高阳天纵高看了几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就这样放过他。
慕容清渊冷冷道:“田将军说得倒是轻巧,如果今天得胜的不是我们,而我们也没及时赶到此地解围。
你们攻入巴东城后会大发善心放过城内的居民?你敢说你们不会屠城?”
田牧内心瞬间咯噔一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四国联军围困巴东城实在太久,全都已经耐心耗尽杀气上涌。
一旦攻破城门,他们绝对根本不会放过巴东城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幼童都不会留下。
冷汗湿透了田牧的衣领,他的头仿佛有千斤重,只能匍匐在地,根本没勇气抬头面对慕容清渊轻飘飘的几句话语。
慕容清渊冷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樊胜,扶田将军起来。
本侯有话要问你,你最好如实作答,否则……”
重新跪好的田牧抬起头,这才看清与他对话之人的容貌,这张脸!!!
高阳天宇瞅着田牧一脸惊愕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慕容清渊一动不动,瞬间怒了:“喂,你老实点,看哪呢?”
(〝▼皿▼)他手中的大宝刀正蠢蠢欲动呢,瞧他这暴脾气。
被暴喝一声的田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刻回过神来道歉:“抱歉,是牧失礼了。”
原本对田牧还高看几分的高阳天纵对他的观感即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给田牧一记飞腿。
高阳天纵:(▼皿▼#)我老婆是你能看的吗?
慕容清渊都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呢,真怕身边两尊杀神随时随地暴走,立刻给了两兄弟一个眼色:都给我乖乖坐好了!
收到自家老婆/二嫂的死亡视线,两人秒怂乖乖坐好,该撸大猫的撸大猫,假装喝豆浆的喝豆浆。
“田将军,为何如此失神看着本侯?可是想起了什么故人?例如……我的父亲慕容君屹?”
这句话慕容清渊说得极其平淡,但桃花眼内俨然布满腥风血雨。
田牧,当年就是负责领兵埋伏她父亲母亲的齐国将领!
所以田牧才会看到这张六分像叶兰衣,四分像慕容君屹的脸顿时大惊失色。
从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田牧就有预感,该来的总会来。
“田将军,当年你应该有与我父亲交过手吧?你可清楚他到底去哪里了?他是否尚在人世?”
田牧深吸一口气,苦笑道:“牧的确曾经与燕北国君有过一战,他那出神入化的双剑剑法与你身边的两位少年英豪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牧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燕北国君如天降神兵的英姿,他一人双剑斩杀了我军数百人,五米之内无人敢靠近。
牧的左肩至今还留着狰狞的伤疤,也是拜你父亲所赐。”
那是一段无限接近死亡的经历,在慕容君屹接连砍了几百人后,田牧作为齐国大将军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前与慕容君屹交锋。
不过交手不到十个回合,田牧差点被慕容君屹当场砍死,如果不是慕容君屹的双剑之前砍过太多人已经起卷,田牧必定被一分为二。
那是田牧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对他而言,慕容君屹就是死神本神。
这次的夜袭是他第二次再次无限接近死亡,身中剧毒的他在高阳天宇的方天画戟下连两招都接不住。
慕容清渊不解:“既然如此,为何我父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