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在徐管家离开之后,她休息了片刻,等自己恢复了体力,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去换了干净的衣裳,在几间屋子里将值钱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这处宅子虽然不是徐管家常住的院子,可徐管家每天都能在国公府里得不少的好东西,比如花瓶茶盏之类的,他会随手带回来放在此处。
苏岩在国公府里这么久,也知道有些花瓶名贵得很,她将东西打包之后出了宅子,又找了阴暗的巷子里换了装束,然后将东西拿到当铺全换成银子。
到了下午,苏岩气喘吁吁地拿着沉甸甸的包裹,找到了租马车的地方,包裹里有几件破衣裳,可衣裳里却包着不少的银票和银子。
苏岩租了马车,付了银子之后,她便让马车带着她离开京城,她则在郊外就下了车,换了装束隐藏在人群里。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离开京城,尤其是她被害的这么惨,全都是苏宝儿害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过得如此的顺心。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书院的院士都有各自的事情忙碌,不少书生因为太冷,也都躲在屋子里苦读,不再去书院。
唐青云坐在铺子最里面的隔间里,他原先想出去帮忙的,却被苏宝儿直接推了进去,她虽然觉得男人更应该做家务,可在京城,以后唐青云是要准备考科举的,她总不能让他丢了面子。
腊月二十,赵家人来到京城,赵楚云去客栈和家人团聚,还带了消息,苏大山近日也会进京,还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东西。
苏宝儿眼巴巴的坐在店门口,等着苏家村的队伍,唐青云无奈的放下书走出来,安慰道:“近来大雪,路上走得慢些也是常事。”
苏宝儿正要点头,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跑了过来,对唐青云说道,书院的院士有事要找唐青云,让他去一趟。
唐青云不疑有他,交代苏宝儿等他回来,便匆匆的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苏宝儿正准备要回铺子,就听到有人喊她,是两个陌生的中年夫妻。
苏宝儿疑惑的看过去,那两个人走过来,说他们和苏大山是半路相识,一起进京的,可苏大山在郊外却遇到了危险,此时正在救治,而他们知道苏宝儿在这里,便过来传递消息。
这两人还将苏大山的相貌年龄以及同行的人都说的清楚,苏宝儿便放下了疑心,和王大嫂说了两句,就跟着两人朝着郊外走去。
等出了城门,城门外一辆破旧的马车等在路边,两个人就要扶着苏宝儿上马车,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猛地甩开两人,怒声质问道:“你们做什么?”
可两个人早就有了准备,而且这两个人看着个子不高,可力气却大的很,两个人掐住苏宝儿的胳膊上,就将她推进了马车里,不等苏宝儿呼救,其中一人拿出个帕子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苏宝儿失去意识之前,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腰间的荷包拽下来,丢出了马车,她只希望能有人发现她。
王富贵在城门口刚巡逻回来,他刚才无意中好像看到了苏娘子,可他虽然和苏娘子不熟,也从自家婆娘嘴里听说过,苏娘子胆子小的很,且在京中没有亲戚,怎么能去城外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他虽然有些官职在身,能调遣的也只是守城门的这几人,而且他们也不能擅自离岗,慌乱下,他赶忙抓住附近的熟识摊贩,让他去找唐青云询问。
唐青云已经从书院出来了,他到了书院才知道,今天书院根本没有院士在,唐青云察觉到不对,匆忙赶回铺子,而摊贩也到了铺子,将王富贵说的话说与他。
唐青云匆忙赶到城门,并借了马匹循着王富贵说的方向追了良久,可连马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而那边王富贵也追了上来。
“唐小弟,苏娘子大概是被带出京城了,不如你去求一下国公爷,只要国公府发话,各地肯定能严查,只是……”
王富贵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大肆追查,就怕那些人贩子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苏宝儿就算找回来,那名声只怕也坏了。
唐青云没有去听王富贵话里的意思,而是调转马头,一路朝着国公府而去,他要尽快的求国公府带人找到苏宝儿,只要她平安活着就好。
苏宝儿躺在马车里,其实她并没有昏迷,当那人用帕子捂住她口鼻的时候,她立刻就闭了气,然后假装昏倒,只是那帕子在脸上捂得时间有点久,她多少吸进去一些,现下有些头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假装昏倒。
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而且根据颠簸程度,只怕走的还是小路,直到马车停下,有人将苏宝儿扛起来,苏宝儿才悄悄的挣开双眼,发现是一处破旧的院子,院子里脏乱不堪。
那人将苏宝儿扛进屋子,然后将苏宝儿往地上一丢,疼的苏宝儿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醒了啊!”
苏宝儿挣扎着坐起身,转头看过去,就看到苏岩穿着破烂,脸上还擦着泥巴,可那眼底的怨气却明晃晃的显示着她对苏宝儿的恨意。
“苏岩,你难道不知道绑架是死罪吗?”
苏岩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仰着头哈哈大笑,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擦着眼角的泪,模样有些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