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得很近,语气隐隐带着一丝毋庸置疑的霸道,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脸上,檀香的气息满盈鼻尖。
苏诺莫名有点紧张,咽喉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一下,讷讷地点头。
“明白......”
余衍霖又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她回答完才突然反应过来,脸一热,“你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虽然这不是诱因,但的确因此迁怒了他,还无端冲他发了一通脾气。
余衍霖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嘴角轻提,“恩,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说,早就该说了。”
“还有......”说着话,他的眼神落在她绯红的唇间,喉咙上下滚动。
眼前的苏诺卸下了平日的伪装,她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黑客,不是学霸实习生,只是他的小女孩。
“还有什么?”
苏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或许是哭得太久,双眼干涩得有些涨疼。
余衍霖看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算了,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去擦点药。”
他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会哭成这样。但无论是什么,以她现在的情况,都不适合谈别的。
余衍霖说完,弯下腰,手穿过苏诺的腿弯,打横把她抱起。
“我自己能走,”苏诺忽觉得脚下一空,失去平衡,手慌忙间抓住他的肩。
余衍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抱着她大步走出厕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钻入他的鼻息,是清洌的花香,清冷柔软,像她一样。
苏诺没有挣扎,任他抱着,脑袋轻轻靠在他胸口,耳下传来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带动着苏诺杂乱的内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余衍霖抱着她来到一个偏僻的空包厢,把她放在沙发上,找来药箱。
苏诺看着他单膝跪地,给她早就愈合的伤口消了毒,她贴上创可贴。他神情专注,动作轻柔,虎口处还带着她的牙印。
苏诺有些愧疚,“你的手,也抹点药吧。”
余衍霖这才想起被她咬下的牙印,眼神落到伤口处,是她的虎牙留下的印记。她小时候每次咬他,只有小虎牙会留下一个小小的坑,现在虎牙稍稍大了些,咬人的力度却并没大多少。
他不由笑了笑,还是那么爱咬人。
“不用,”余衍霖抬头看着苏诺的眼睛,柔声道,“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给你拿杯热水,马上回来。”
他端着水回来的时候,苏诺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站在走廊上,光着双脚踩在枫红色的地毯上,显得尤为白嫩。黑色的西服外套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本就贴身的连衣裙在外套边缘露出一小截,纤瘦的人显得更娇小了一圈。
她微仰着头,盯着远处公寓楼,街边的亮光,神情间带着忧思。似乎察觉到他的靠近,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声气,“你知道么?我以前最喜欢看这些灯。”
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发泄了一通情绪,她整个人看起来柔柔软软的,连带说出来的话也很轻柔,还带着几分憧憬的味道。
“有一段时间,我和小莹姐...”她转头看向余衍霖,轻笑了一下又转向远处,“就是你们说的‘白鸽’。以前我跟她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灯。我每次看着它们就会在想,它们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如果它们能说话,讲出来的故事肯定很精彩。有的灯下阖家欢乐,有的孤灯独饮,有喜剧也有悲剧,有见证伟大,也有目睹卑劣。”
余衍霖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说话轻声细语,听起来很舒服。
“不过...没有灯的时候,好像人就更孤单了。有段时间我们住的地方,人很少。那时候的夜格外长,天好像永远都不会亮起来。”
余衍霖暗暗闭了闭眼,大概明白她情绪激动的原因。
等少的地方是国外,是她治病期间,最痛苦绝望的时期。
她独自看灯的时候,大概是在想家吧?
现在这种节日氛围浓厚的时候,人会格外想家。别人想家都有家可回,唯独她没有。
“是在那时候学的滑雪么?”他想扯开话题,聊点能让她开心的。
苏诺歪过脑袋,低低地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我会滑雪?”
她没在集训地见到他,自然也不知道他去过。余衍霖将手中的热水递给苏诺,垂眼看向她。
“那天你们在雪场比赛,我正好看见。学了多久?”
苏诺垂眼看着手中的水杯,若有所思地地喝了口水,眼神继续望着窗外,“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滑雪和滑板相通,她滑板技术了得,学滑雪自然也不会花费太久。余衍霖意识到她不想多说,便又换了个话题,“计算机也是那时候学的?‘白鸽’是你的老师?”
“恩,是那时候开始学的,不过大部分是自学。小莹姐教我入门,然后让我自己琢磨,自己看书。她说我有天赋,她不想教歪了。”
他认真地听着,天赋无法让人登顶,在她嘴里一句带过的努力,其艰难程度怕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