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观望了片刻,确定井底没有任何的动静,刚要抬腿迈入进口,可心里蓦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犹豫再三,我还是把腿缩了回来,将手中还在燃烧的香烛扔到了井口中,接着我便探头望向井底…
只见香烛快速坠入井底,除了石阶之外井中什么也没有,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看到烛光照射的幽暗的井底猛的出现了一张人脸!
这张脸高高仰起正对着井口,咧着嘴对着我发笑…
我瞳孔骤然一缩,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之前的警惕原本已经放松,我根本就没料到会突然出现一张脸,所以才会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井底传来“啪嗒”一声响,想来是香烛彻底的落地了。
我稍微缓了缓了神,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那张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归阴堂老太太的脸,可她为什么会对着井口发笑?
就在我狐疑之际,井底忽的想起了一阵沙哑的笑声…
“呵呵…”
“呵呵…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近乎癫狂!
我皱紧了眉头,紧紧的盯着井口,笑声越来越近,我知道正主要出来了,因为那笑声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而是个一个老头的声音…
不多时,一道身影缓缓的从井口出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那是一个头发花白腰背佝偻的老者,这身影对于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是你?!”
我失声道,他就是那个我在顾寒中药店门口撞到的人,后来我从归阴堂回中药店的时候在街上也碰到过一次。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太太,没想到是一个男的!
这时,他已经彻底从井中走了出来,我看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桃树枝,树枝的一头挑着一道半透明的身影,赫然是归阴堂老太太的鬼魂。
老太太垂着脸,虽然还带着那瘆人的笑容,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鬼魂的死自然就是魂飞魄散,只不过她的鬼魂还没有散去。
“呵呵…”
老者又大笑了一声,低着头说道:
“不愧是霍千算的徒弟,果然是有两下子。”
说完,他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铁青的脸…
我见他眼睛发凸布满血丝,鼻头泛黑,只有上下两半嘴唇还微微带着些血色,长长的眉毛里夹杂是白色的须毛,一看就是长期邪修的法师。
不仅如此,他的腰身也慢慢直了起来,完全没了之前那佝偻的病怏怏的状态。
“裘一寒…”
我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三个字。
“哼…”
他冷哼一声,说道:
“没教养的小子,老夫的大名岂是你能随便直呼的?!”
我一怔,心想果然是他,心头也不由得彻底沉了下来。
“没教养?呵呵…”
我冷笑一声,
“这世间最没资格说别人没教养的大概就是你吧?也不想想自己的徒弟是个什么货色?我若是没教养,那只怕你徒弟丁浩然就是狗教养了吧?”
话音一落,裘老鬼的嘴角就使劲的抽了抽,他瞪圆了眼睛,嘶哑着嗓音说道:
“牙尖嘴利!想不到霍千算什么都教你,你不提老夫那惨死的徒弟倒还好,一提起来老夫今日便更不能留你!”
“少废话!顾寒的灵身在哪儿?!”
我抬手指着他喝问道。
“呵呵…”
裘老鬼又是一笑,随手将手中的桃木枝甩掉,木枝落地,枝头老太太的鬼魂当即化成了一缕黑烟散去了。
“你说的是那个纸人吗?回头看看吧,就在你的身后。”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我身后的房檐,我急忙回头看去,但见一张纸人被一根桃木钉死死的钉在了房梁上,一缕缕的邪灵之气正在慢慢流失,夜风吹过,纸人“噗噗”作响,随时有可能被撕扯破烂。
我心中一紧,这老鬼竟然用桃木钉封住了顾寒的灵身,此时的顾寒虽然能够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但是却不能言语,更要命的是她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顾寒!!!”
我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可没走几步远,便突然感到脑后生风,我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就见一枚铜钉快速从我的脸边擦过,直接打进了对面的墙壁里。
我急忙回头看去,还来不及反应,一道法印便冲着我的面门重重的拍来!
仓促之间,我快速捏了一个法诀对着法印就拍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我感觉手中略微一麻,脚下顺势退了几步。
裘老鬼收回手掌,咧嘴笑道:
“嗯,仓促之间能躲过铜钉,还能接住老夫的一记法印,的确是比我那徒儿强多了,只可惜拜在霍老匹夫的门下,绝不能任由你成长下去,否则他日必会成为一大祸害!”
说完,裘老鬼从袖中抽出一把拂尘,口中一边念咒一边冲了过来。
顾寒危在旦夕,我也不想和他废话,于是直接拔出髅鳞剑,照着他手中的拂尘就砍了下去!
岂料剑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