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看着这个缓缓走出来的女人,虽然她穿着喜服蒙着头,但我还是从她走路的动作一眼就判断出她就是羽纤!
心里虽然迫切,但我没有急于叫她的听名字,而是紧紧的看着她,因为此时的羽纤看上去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只见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来到我的面前,蒙着方巾的头慢慢低下,因为幅度有些大,她头上的方巾一点点的滑落,然后缓缓落在了地上。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羽纤!
她的脸上画着妆,很浓,就像是刚刚梳妆打扮过一样,红红的嘴唇甚是勾人,她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我,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等着她说出第一句话。
“阴阳鬼道…”
羽纤朱唇轻启,却是从口中发出了一个男人阴沉的声音。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这强烈的反差还是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我看着她,冷声问道:
“你就是鬼主?!”
“呵呵…”
羽纤仰头大笑了几声,声音依旧是阴沉无比。
“这么多年,来寻我的法师不计其数,但能走到这一步的,你还是第一位,只可惜也就到这儿了,你会和他们一样…”
说着,羽纤突然张开手臂用力一挥,宽大的袖子立刻抖出了一阵阴风,只听“啪啪啪”几声响,四周那些紧闭房门的屋子霎时间全都被吹开了门。
几乎是与此同时,整间院子里的屋子全都亮起了绿幽幽的油灯,一盏盏的油灯把屋门前照的是一片惨绿。
我急忙顺着四周扫了一眼,却是看到了极为惊骇的一幕!
只见所有的房门全都被打开,而在每间房子的门口都盘膝坐着一副尸骨。
每具尸骨都低垂头颅,而在身上其他部位的骨头上还挂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没有完全腐化的碎肉,看的直令人作呕。
“他们都是被你杀了的法师?!”
我惊声道。
“只是一些比较出众的,且都在阴司挂过玄名,与他们比起来,你又如何?”
“他们的肉身呢?”
我颤声问道。
羽纤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都在这里,一个不剩。”
我呆呆的看着他,想动一下身子,可全身被树枝捆绑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瞪着她说道:
“你要是有种,就从羽纤的身体里出来,你我好好的打一场,劫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叶硕堂和落棺村村民口中无法比拟的鬼主,难道就是你这幅怂样?!”
“呵呵…”
羽纤怪笑了几声,
“愚不可及,你马上就要变成那堆尸骨中的一个了,我又何必废那个神,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说着,她慢慢抬起手,一下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口中发出了喋喋的怪笑,
“呵呵…这女人有滋有味儿,我很喜欢,你似乎很在意她,既然如此我就先让你再苟延残喘片刻,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我的鬼新娘,哈哈…”
“你想干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咬牙问道。
可鬼主却没有理我,只见她转身走到正房门前,两只手轻轻地拍了四下,我身后矗立的一排女人中,立刻出来两位走进屋子里。
等到她们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是抬了一张血红的木桌,木桌之上立着两根黝黑的蜡烛,我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尸油烛。
鬼主是想和羽纤拜堂?!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那两个女人便把桌子放在了院子的中间,羽纤缓步走到桌子前,轻轻一抬手,尸油烛“噗”的一声便燃起了幽绿色的火苗。
紧接着一道黑影突然从羽纤体内窜出来飞进了屋子里,而羽纤则是像木偶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木桌前痴痴呆呆的望着桌面上的尸油烛。
“羽纤…羽纤!!!”
我大声喊道,只见她身体微微一颤,像是想要做什么动作,可努力了半天身体也只是僵硬的稍微动了动…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就有了判断,看来羽纤的魂魄还在她自己的体内,应该只是被那鬼主驱赶到了体内的某个角落…
虽然她暂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是能够看到和听到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警惕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按照叶硕堂所说,整个落棺村都处在劫阴瘟鬼阵的阵法之中,而这阵法无疑是支撑假落棺村存在的关键。
劫阴瘟鬼,从字面上就能看出阵法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阴气给控阵之鬼,也就是鬼主,如果能找到阵法所在,然后破坏它,假落棺村一旦消失,鬼主的实力也将大打折扣!
这样一来对付鬼主就会简单许多!
可是我找了半天也看不出哪里是阵法所在,莫非阵法不在这宅子里?
如果真的找不到,就得想办法回到村头破坏那颗阴木老槐,它是劫阴瘟鬼阵的引子,破坏了它应该能够搅乱阵法。
就在我沉吟之际,正房里蓦的传来了一阵“砰砰”的脚步声,抬眼一看,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正屋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这身影身着黑色长衫,一张铁青的脸上怒目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