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不动,纸俑也不动,就这样安安静静保持了有好几分钟,见纸俑一直不动,我才确定因为阳气稀薄甚至是没有的原因,纸俑已经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我紧闭口鼻,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转头对身边的羽纤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慢慢的从一个个纸俑之间小心翼翼的穿了过去。
直到那群纸俑的身影再次融入进黑暗中,我才稍稍缓了口气,对二人小声说道:
“这陶三尺可真是老谋深算啊,在楼兰苑的二楼放上缝皮尸,在走廊里摆上人面纸俑,这要是被两边一进攻,咱不就成了瓮中的鳖了吗?”
老余头一听,不乐意的白了我一眼,
“有事说事儿,别总提我!”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这里的尸气越来越浓,谨慎一些,我们走吧!”
羽纤望着走廊得最深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几十米的走廊走的的确是费劲,之前在楼兰苑外面的时候,我倒是没注意这楼竟然这么长…
稍微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后打开手机照亮继续向前走,这一次走了不到十几步远,我们终于看到了任婵口中提到的那扇铁门。
“到了…”
看着面前发绿的铁皮,我小声提醒了一句。
和任婵说的一样,铁门很厚重,上面有一扇气窗,窗户上焊着一根根的铁管,看上去十分的结实,铁管里层还有一小扇可以推拉的小门…
我静心感知了一下,那股浓郁的尸气正是从这扇门的后面传出来的。
“你们退后…”
我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把手伸进气窗隔着一根根的铁管尝试推动那扇小门,可是用了半天劲儿都推不动,只好作罢。
结果往回缩手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勾到了铁管,铁门顺着我手缩回的放向,竟然“咯吱”一声被缓缓地拉开了!
我一惊,这门竟然是开着的!
于是急忙拉着羽纤和老余头连连后退了几步,随着生锈的摩擦声,铁门慢慢悠悠的完全展开了,一抹昏暗的灯光伴随着一股股恶臭飘了出来。
我在原地站定了片刻,见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脚走了过去,羽纤和老余头也屏住呼吸跟了过来。
一走到门口,脚下突然传来“吧唧”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走廊里却如同是针扎般刺耳。
我身子一顿,低头看去,发现脚下有一滩深色的液体,我下意识挪开脚,弯腰仔细一看…
“血…”
我目光上移,看到在这滩血的前面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这些血就是顺着血痕一点点的流到我脚下…
“进去看看吧。”
羽纤轻声道,显然她们也看到了。
我急忙起身,走进了那臭到无法形容的屋子里,顺着那条长长的血痕看过去,结果一眼就看到血痕的尽头有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摆着一把木椅,而在木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房子里的灯光很昏暗,虽然视线不好,但我还是看到这女人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弯着腰,一只手拿着针线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整张像是破布的东西,正在一下下的缝着…
一滴滴的血顺着她的指尖和桌子流了下来,她的指甲很长,可那根细针却是拿的很稳当,她光着脚,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裙,裙子已经被血湿透了。
“你们等等我,这一张还没缝完…”
女人低着头,声音干涩而沙哑,在这间臭的要命的屋子里产生了阵阵的回音,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同时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破布,而是一张人皮,想来那缝皮尸就是被她缝制出来的。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道:
“你是谁?陶三尺在哪儿?”
女人没有说话,依旧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缝着,我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羽纤拦住了,她抬手指了指女人身后靠墙的位置,我睁圆了眼睛看去…
发现在墙角处摆着一双小孩儿穿的鞋,那双鞋很白,完全没有被屋子里的污血弄脏,我心头一动,莫非这女人和任婵一样?
可同时我也明白了羽纤的意思,于是再次开口问那女人:
“你的…孩子呢?”
此话一出,女人身子微微一颤,果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将那块皮和针线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抬起了头…
披散的头发下是一张干瘦铁青的脸,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布满了血丝,凸的很厉害,那双浑浊的眼珠像是要破皮而出,她两边嘴角下垂,一张干瘪的嘴像是没了牙齿一样,看到的我全身不舒服。
“我的孩子…”
女人缓缓的张开了口,
“已经死了…”
说完她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皮抱在怀里,一下下的抚摸着,
“你们知道吗?这就是我孩子的…皮…”
“什么?!”
我们三人同时惊呼道,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手中攥紧了拳头,
“这…这是你孩子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刚才说要找陶三尺?别白费心思了,我已经被他关了十几年了,始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