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父吹胡子瞪眼的那副架势,我顿时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啊,索性也没搭他的话茬,而是直接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师父的表情随着我的讲述阴一会儿阳一会儿,到最后彻底沉了下去,只得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哎…想不到这个陶三尺竟然死性不改,离谱之事做的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极啊!看来后天的赴约我和他是要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对了!”
师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儿,话锋一转,盯着我问道:
“小羽,你的金钱剑在将军山的的时候被铜甲尸拍断了,你想不想再要一把新的剑?”
我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致,急不可耐的说道:
“当然想要了!什么剑啊?在哪儿呢?”
“如果为师没断错的话,应该就在那楼兰苑的下面。”
“楼兰苑的下面?”
我眼珠一转,脑子里立刻想到楼兰苑是镇阴宅,下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一个尸坑或者是尸巢鬼巢之类的极阴之所,这样的地方要是有一把法器的话通常情况下应该是镇邪或者是封印法器,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赚大了?
许是自己想得太美了,嘴角不自觉的就咧出了一个弧度,师父看到后瞪了我一眼,
“不要想的那么简单,那法器你得有本事拿到才行!好了,今日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
我哦了一声,刚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回头对正在脱鞋的师父说道:
“对了师父,八爷让您给他烧三十刀纸钱和三十根香烛,说是有件东西要交给您。”
师父正坐在床边脱鞋,一听到我这句话,顿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一惊急忙起身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走到我面前,
“这是黑老八和你说的?”
“对…对啊。”
“好!好啊!”
师父一拍手,激动地在地上来回踱步,一会儿扶着我的肩膀,一会儿又垂着我的胸口,那样子就像是…疯了…
“师父…你怎么啦?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快!随我去后院!”
说完,便火急火燎的穿好鞋,手提一个麻袋,拉着我向后院走去。
老余头不知道去哪里泡水去了,此时的后院只有一口浴缸,顾寒或者说那具从将军山运回来的女尸还躺在里面,经过浴缸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女尸扔然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着。
“顾寒还没有醒吗?”我问师父。
“这个样子怎么也得两天以后,不要那么着急。”
说着,师父拿出一个罗盘,在指针上拨弄了半天,我好奇的把脑袋凑了上去,师父手法极快,但我却看得真切,可怪就怪在即便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我也不知道师父这是在干什么。
我刚想开口问问,师父却像是已经完成了,拉着我来到了后院的一个角落,说道:
"东南三七五,西北二八四,时辰不同,我们要找的方位也就不同。"
此话一出,我立刻反应了过来,
“您找的是引魂堂在这个时辰的鬼门线?”
师父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
“不错,正是鬼门线。”
我听的一惊,按照正常来讲,每家每户都有属于自己的鬼门线,鬼门线也是每户中阴气最重的地方,是风水学中的大凶之位,若是在摆放家具和陈设时触碰到了鬼门线的禁忌,那么这一家人势必不得安生,严重了可导致家破人亡。
可鬼门线对于阴阳鬼道来说却又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我转头看着师父,窃窃的问道:
“您是要有请下面的某位…阴神上来?”
“不错,鬼门线请神,请的自然就是阴神。”
师父的语气很淡定,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激动不已。
自打拜入师门之后,下面的人我见过的最大的也就是八爷和红爷,可那两位虽然脾气暴躁,修为不俗,但也都只是鬼差而已,最多也只算的上鬼差中的翘楚。
今天师父请的是阴神啊,那可是在下面做官的,可我不明白的是,原本不是要给八爷烧纸钱吗,怎么突然又要请阴神上来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父轻咳了一声,我立刻收回思绪,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只见师父在地上画了一个朱砂圈,从麻袋里翻找出三十刀纸钱和三十根香烛,整整齐齐的摆在朱砂圈里,随后在一张空白灵符上快速写下几个字,因为速度太快,我没有看清写的是什么。
接着他将符纸轻轻一抖,灵符瞬间燃起了一撮青绿色的火苗,我眉头一皱,这是阴火!
师父将灵符丢入朱砂圈里,因为是阴火,所以并没有引燃纸钱和香烛。
“小羽,看好了!”
师父突然轻喝一声,一只手食中二指结成剑指竖于面前,另一只手托住剑指之手的手肘。
微微躬身,饶着朱砂圈开始迈起了小碎步,一边走口中一边念道:
“天清清,地灵灵,奉请阴神快出行,点鬼兵,请鬼将,急降阳间凡人听!”
念完后,师父猛然抬起剑指指向朱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