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的名讳我倒是听过,是你师父霍天算的大徒弟,只可惜你认错人了…”
白衣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
“你撒谎!”
我沉声道。
“你之前救我时用过的七寸铜钉,我师父亲自看过,那就是我师兄水镜的常用的法器,我师傅他老人家总不会认错吧?”
“呵呵…”
白衣人难得的笑了几声,道:
“师兄?这世上用七寸铜钉作为法器的人太多了,你自己不也常用吗?何以以此作为凭证来断定我的身份?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我被他说的一愣,竟是哑口无言呐,难道真的是师父看错了,或者说他老人家在骗我?
“罢了…”
不等我说话,白衣人先说道:
“我还是自己去寻木盒吧…”
话音一落,轿帘被缓缓放下,仅仅露出的缝隙也随之消失不见,紧接着两名轿夫慢慢直起了身子,抬着轿子便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看着逐渐飘远的轿子,我忽然想起在雀阴山的时候云飞曾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我和这白衣人有三世之缘,联想到万家自相残杀的惨状和他们未来三世所要经历的怨,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剧烈的跳动起来…
“难道…不可能吧…”
我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转身离开了树林。
回到荒地的时候,我看到万晨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一脸紧张的东张西望着,顿觉得他有些可爱,想不到他一个在江城臭名昭著…不对…闻名遐耳的阔少爷,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哎呦我的哥,你总算是回来了,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就不怕出事儿吗?”
见我回来,万晨拖着软软的身子走到我面前抱怨道。
我瞪了他一眼,
“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还能出什么事儿?”
万晨错愕的看着我,
“你这话…什…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老宅的灵堂吧…”
我心里还惦记着万婶说的灵堂地下室里的罐子,所以催促万晨尽快回去。
万晨肩头上的两盏命灯已灭,虽然被我用固魂符稳住了体内的阳气,但身子还是很虚弱,我从背包里找了几颗固魂补阳的法药塞给他,
“把这药丸赶快吃了,免得再被其他脏东西盯上!”
万晨嫌弃的看着手中的硕大的药丸,咽了咽口水,问道:
“这…这是什么药啊?”
“壮阳药!爱吃不吃!”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把他昏倒之后的事情讲了一遍,万晨听得是目瞪口呆,后来竟也露出了无奈而又遗憾神色,看来他之前对万仁孝的尊敬并不是装出来的。
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灵堂,发现被压在棺材下的万婶和万良的尸体已经有些发黑,特别是脸部的皮肤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纹,手脚的指甲也长长了不少…
万晨见他们尸体变成了这样,刚刚缓和的脸色立刻又变得唰白。
“他…他们这是怎么了…”
“它们尸身内有万仁孝残留的尸气,必须得尽快处理掉,否则马上就要尸变,别发愣了,赶快帮忙!”
我们两人把尸体抬到老宅的后面一把火彻彻底底的烧掉了…
回到灵堂后,我们在供桌下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上面被一层青砖遮盖,十分的隐秘,我用手机照了照,发现青砖四周有一层淡淡的灰尘,我眉头一皱,忙弯腰掀开青砖…
青砖被掀开的瞬间,一股腥臭伴随着一阵凉风就灌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下面有风,看来是有别的出口…”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中闪过。
青砖下是个一米见方的入口,入口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在墙壁上钉着一个个锈迹斑斑铁栏杆,我让万晨留在上面,自己顺着栏杆一点点的下到了地下室。
我用手机照亮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地下室十分的杂乱,杂七杂八的摆着各种奇怪的东西,可唯独没发现万婶口中提到的罐子。
正如我之前所料,看来这里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会是谁呢?”
难道是白衣人?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否定了,以他的行事风格,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
背后的这个人一定是了解万家的,而且对民间邪术很有研究,他能取得万仁孝的信任,必定是通过什么手段,可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助万仁孝对付万铭万晨父子呢?
难道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是猜不透,索性也就不去想了,虽然还是留了这么一个疑点,但万仁孝一家三口均已丧命,想必万家老宅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顺着铁杆回到了灵堂。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逗留了,于是逼着万晨连夜赶回江城。
“万仁孝一家三口都死了,你打算怎么和你父亲说?”
坐在车上,我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