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棺材上的白布掉落在地上,带起了一小股风…
万晨走上前弯腰捡起白布重新盖在了棺材上,可他的手刚离开棺材,白布又再次滑落掉在了地上,带起的风似乎比之前要更大一些,还有些阴冷…
这次万晨没有去捡,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退到了我身后,哆哆嗦嗦的说道:
“还…还是你去吧…”
我走上前刚要捡起白布,耳边却是想起了一个干涩沙哑的声音:
“不要碰!”
回头一看,万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在烛光的映射下,她表情阴鸷,脸色略微有些发青,脸上的老年斑清晰可见,看上去像是一个患了重病的人。
她瞪了万晨一眼,
“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去碰你大伯的棺材,太失礼了!”
说完,万婶捡起地上的白布轻轻的盖在了棺材上,这一次,白布没有再掉落。
“小晨,给这位林老板找个房间先住下,灵堂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万晨朝我使了一个眼色,便推着我向前厅走去,来到红色布帘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大伯的牌位,上面写着
“先夫万公讳仁孝君生西莲位”
原来他的大伯叫万仁孝,果然是那个年代才会有的名字。
就在我收回目光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万婶蹒跚着走到灵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抱着万仁孝的遗照嘤嘤的哭泣着,照片被她抱在肩头,正好露出了上面万仁孝的脸…
我下意识的撇了一眼照片,头发立刻就竖了起来!
只见照片上原本和蔼慈祥的万仁孝,脸上的表情居然动了一下!
他慢慢收起笑容,嘴角下撇,眉头紧皱,两只空洞的眼睛里,眼珠稍稍移动,向我看了过来!
一张被别人抱在怀里的遗照,照片上的人却在盯着我看,这诡异的一幕让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儿里。
“你看看你大伯的照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小声对万晨说道。
万晨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去,看了好半天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没什么不对劲呐…”
他的话又是让我的心里一凉,因为这个时候,遗照上的万仁孝还在盯着我看,而这似乎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我真想现在就开启天眼一探究竟,可惜还不到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来到前厅的时候,万良还坐在桌子前吃着饭,他好像对之前灵堂发生的一切并不关心,万晨上去和他闲聊了几句,万良对他还是爱搭不理的,他也不生气。
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领着我离开了正房。
“林老板…”
刚踏出正房的门槛,就听到有人叫我,回头看去,是万良。
他放下碗筷起身走到我面前,我这才看到身上的衣服穿的很窝囊,感觉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洗过,十分邋遢。
他站在我面前,我鼻子一耸,好像闻到了一股怪味儿,很是刺鼻…
“林老板是开丧葬行的,对生死自然应该是懂得一些,我想问问,我父亲死后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我眉头一皱,头一次听说一个人这样去问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虽然我是开丧葬行的,但对于这些我确实不太懂,所以不敢妄言,不过我听万晨少爷说过,令尊为人和善,想必自然是要去天堂的。”
万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再多问什么,转身回到饭桌前继续吃饭…
万晨把我带到了西厢房,
“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
我看了看,房间里十分宽敞,虽然家具样式古老,但却很考究,一点都不陈旧,可我还是摇了摇头,指着对面的东厢房,
“我要住在那里。”
万晨一愣,有些为难的说道:
“老弟,你应该知道,这厢房以东为尊,虽然是老理儿,但我大娘却十分看重,如果你住在那里怕是要出问题啊,其实这西厢房也不错…”
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尊不尊的我无所谓,只要能住就行,但你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嘛的,除了调查你大伯的死因之外,就是要阻止给你大伯过头七,不搞出点儿事儿来是绝对不行的,而且我看你大娘和大哥都有些不对劲,必须的想办法多和他们接触才行。”
万晨低头沉吟了片刻,便转身把我带到了东厢房,并说道:
“东为尊,是长子住的地方,平常就是我大哥住在这里,但这几天他需要守灵,所以暂时住在了正房,你…看着办吧…”
安顿完我之后,万晨便转身回到西厢房。
东厢房和西厢房的布置没什么区别,可我总感觉这房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未婚男子住的房间,因为实在是太干净整洁了。
低头看了看地面,几乎是一尘不染,我轻轻坐在床上,无意间看到床头的抽屉没有关紧,露出了一道窄窄的缝隙,而在缝隙中夹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探着头仔细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我迟疑了一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