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职场还是官场都有很多秦朝阳这种人。
器小而善妒,平时套上一层勤勤恳恳工作的伪装,在关键时刻却能跃起伤人。
他们慢慢地会变成可怖的毒蛇,或者别人手中的暗箭。
出了这么一个大乱子,评审团的注意力明显无法集中在科研课题的可行性论证这个主题上。
李天弘副司长,作为主持领导,及时叫停了这场内审会议。
李司长知道问题并未出在科研学术的范畴,而是在组建团队的识人用人上有了瑕疵。
因此叫停会议时就当场做了表态,说道
“领导很重视这个科研课题,评审团成员也需要慎重考虑、科学决策,既然这次会议已经把原定议程走完,文件材料也汇总上报过来了,评审团会基于材料做进一步审议沟通,约定下周同一时间进行二次评审。”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续退场。
李司长见方院士脸色不好,就侧身过去耳语两句,约方院士留下来再聊一会。
方院士点头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给薛明做了一个压手的动作。
薛明原本准备随大部队退场,但看到方老的动作,就停住留了下来。
闲人散尽,方院士主动开口了。
“薛明,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司长也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薛明。
薛明暂时还分不清方院士的用意,但他自己原本也有话要说。
人事组织工作中,虽然考量因素有方方面面,但往往最重视的还是忠诚和信仰。
作为一个合格的党员,即便遇到再大的委屈和挑战,也应该相信组织,从组织这里寻求帮助。在以前那个艰难困苦的时代,很多领导干部都经受住了检验。
薛明想向领导和老师表明的也是这一点,只听他说道。
“老师,李司长,这件事虽然我是受害者,但我的做法也不够成熟,不够妥当。为此,我想当面向两位领导承认错误。”
方院士的脸色一松,感觉薛明好像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心中浮起了一丝宽慰。
方院士接话说道,“年轻气盛。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薛明朝方院士做了一个躬身动作,然后接着说了起来。
“两位领导,这件事事发突然,我的确在前两天也察觉到一些异常。但考虑到我跟秦朝阳师兄认识时间尚短,恶意揣测尚未发生的事情,并以此跟领导沟通,不免有杀人诛心之嫌。因此我想到了这个怀璧其罪,请君入瓮的办法,也是抱着善意回善报,恶意回恶报的想法,并不想主动为恶。”
薛明说到这里,点出自己的委屈,而非年轻气盛或蓄意报复。然后话题一转,接着说道。
“老师,李司长,虽然我还不是党员,但我一直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整件事我虽然是受害者,但我事实上也成为了这次事件的相关方。按照我党的组织人事要求,我没有做到及时上报和相信组织,间接导致了事态的失控和影响的扩散。为了控制影响范围,尽快稳定军心保障接下来的工作顺利推进,我建议暂时留下秦朝阳继续在实验室,但调离课题组,并限制他在实验室的各项权限。至于是否有其他处罚,以校纪党纪部门意见为主,我不便发言。请两位领导指示。”
李司长听完,微笑着说道。
“方老,以往从您这听到这位薛明同学的事,只感觉是一位技术极客,天才少年。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看薛明小同志的政治站位也很高嘛,能从大局出发看待问题和解决问题,难能可贵。希望后面你坚持做到真抓实干,不忘初心。”
方院士也从坏心情中完全走了出来,对着李司长点头示意。
李司长接着又开口了,却是一件看起来与这件事不相干的事。只听他说道。
“对了,薛明同学,听方老说,你不仅在实验室工作,还主动要求加入校团委锻炼?”
薛明恭敬答道,“是的,李司长,我现在已经开始在团委的领导下参与校内的志愿者工作了。”
“工作部门分配了吗?”,李司长追问。
薛明朝方院士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诚实答道,“还没有分配”。
听后,李司长应了一声,然后竟然继续说道:
“方老,就别把我们的薛明同志往办公室和组织部放了吧,案牍劳形和冲锋陷阵,我看还是先让他冲一冲,闯一闯,也许别有一番天地。方老看宣传部或科技部,怎么样?我这里也厚着脸皮帮薛明同学求个一官半职,给他个甜枣。”
方院士也豪爽笑道,“薛明可是我的学生,既然李司抬爱看中,我怎么好枉做小人。薛明,就定你去校团委宣传部,任常务副部长。科技部就算了,以你的水平,组织校园科技比赛,哪有主办方天天拿奖的道理。”
这真是意外之喜,薛明连连表态一定不负领导的期望。李司长走前,竟然还留了工作电话给薛明,要求课题研究务必保证成功,并暗示道有困难不要一味单打独斗,可以择机汇报。
薛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激动,甚至年少轻狂地畅想起来,“两位领导能不能成为我的入党介绍人呢,那样的话就真的太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