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姆怪自然也察觉到他人的靠近。
似乎是觉得另一方散发出更诱人的能量波动,三只蓝姆怪居然渐渐从山贼们身上剥离,转而向那三人挪动。
普利德心中大喜,一发现身上的禁锢松动,连忙手脚并用,只想赶紧从这堆诡异的蓝色胶质中脱出。
这时他也顾不得衣物被腐蚀大半、差不多要走光了,他用力地抽出脚,正要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松口气,却愕然发现蓝姆怪还分出一只触手死死缠在他的小腿上,摆明就是没有要放弃自己这个口粮的意思。
不只普利德,他的四个手下也是同样状况,蓝姆怪压根不打算放过他们。
“快!快拿刀!”普利德无暇顾及那分散蓝姆怪注意力的三人会不会陷入危险,他急忙吆喝手下设法拾起掉落不远处的武器,想看能不能把这些蓝色触手砍断。
蓝姆怪丝毫不在意这票山贼的小动作,它们对自身的坚固和韧性极具信心。它们的攻击力虽然比不上更凶暴的魔物,例如同为拉瑞兰山道住民的虹兔,可只要一被它们抓住,就别想轻易摆脱,只能乖乖地被它们消化成为体内能量。
有如三滩扁平巨型果冻的蓝姆怪不停往前蠕动。
它们嗅得到那三个斗篷人影的美妙味道,本能在催促它们快点把三人牢牢捉住,再细细地吞下肚,把他们的血肉全都化为自身拥有。
蓝姆怪的动作乍看不算快,易让人掉以轻心,认为凭它们的速度根本难以靠近自己,却不知它们善于伪装和引诱,藉此降低猎物的警戒心,再出其不意地来个突袭。
那些被它们吃下去的猎物,往往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最后便只能成为它们身体的一部分。
蓝姆怪将速度控制得当,免得猎物心生提防。它们没有眼睛,但能靠全身来感知。
当它们发现前面的三人竟加快了脚步,主动缩短距离,兴奋让它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蓝色的体表登时掀起一波波颤动,远看就像晃动的大果冻。
普利德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可不管怎么砍,蓝色触手坚韧依旧,别说是砍断了,上面连个切痕都没出现。
他们不禁感到绝望,假使那三名旅行者也惨遭蓝姆怪毒手,那么他们也别想逃了。
三名披着斗篷、遮着大半张脸的旅行者自然不会知道普利德等人的心声。
其中个头最小的女性迈动的步伐最大,像是有一丝迫不及待。
只有离三人近的蓝姆怪才能听见她的自言自语,轻快的语气乍听就像在哼着歌。
“要烧掉吗?通通烧掉吗?烧成灰吗?”
落后她几步的另一名女性像是接话般说着,调子慢悠悠的,犹如一首绵长的歌。
“要关起来吗?都关起来。”
“不,还是都烧掉好啦!”最娇小的女性蓦地咧嘴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柄小木杖,转眼成了一柄像焰纹盘旋缠绕的醒目法杖。
“是魔法师!”普利德等人惊喜交加,只觉幸存的机率顿时大大提升了。
赤色法杖的顶端凭空冒出一团漩涡状火焰,烈火在空中绕了一圈,顷刻便分裂为数截,末端尖锐,宛如离弦疾射的多根箭矢。
普利德他们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火焰之箭已射向了地面的蓝姆怪。
赤色法杖再挥划一下,瞬间又是多枚火焰之箭紧追在后。
几乎没有时间差的双重攻击,对大多数魔物都能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但这些魔物并不包含蓝姆怪。
火焰箭落到蓝姆怪身上,却接二连三地滑开了。
“欸?咦?”女法师拉高了音量,似乎无法接受自己所看见的。
“那是蓝姆怪。”比女法师略高一些的女性抬手掩唇低笑,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像是艺术品,“蓝姆怪的皮肤不怕火,普通金属也伤不了它们,所以我才说要关起来。”
“啊啊啊!珍珠妳为什么不事先说啦,害珊瑚大人浪费力气!那我就把它们都搥得扁⋯⋯玛、玛瑙!”珊瑚握紧法杖,姿势才刚摆出来,眼角冷不防见到一抹人影如闪电掠出。她来不及阻止,只能跺脚发泄猎物被抢的气愤,“可恶可恶,玛瑙大坏蛋!”
被指责是坏蛋的男人没有给予丝毫理会。
只见他几步便欺近蓝姆怪身前,双手握着小臂长的弯刀,刀刃薄利,闪烁着凛凛寒光。
普利德忍不住想喝阻那人的徒劳无功,他们的长刀都砍不断蓝姆怪的触手了,更别说那两把威力看起来一点也不强的兵器。
普利德的喊声已来到嘴前,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错愕地大张着嘴,声音却忘记挤出来。
银光在半空中划出多道流畅的线条,同时带出的还有刀刃没入实体的噗滋声响。
普利德他们看傻了眼。
遭到实质伤害的蓝姆怪更像反应不过来一般,傻愣愣地维持着伏地姿势。
“怎么⋯⋯怎么可能?”普利德以为自己震惊得吶喊出声,可挤出的音量其实弱不可闻。
也难怪这些山贼难以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景象。
那两把弯刀不知何时张开更多面刀片,形如羽毛,犹如鸟类展翼,刀身上似有碧色流光一闪而过。
随着弯刀主人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