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期间喝了末及让小二煎的药又睡了一觉,明显感觉好多了。
大善人这一天都没来看我,不来也好,我现在看到他就紧张,表情也不能自然。
到了第二日,我便精神抖擞的收拾行李准备跟大家出发,回都城。
我将行李都装备妥当了,故意绕开去请大善人下来,末及心领神会的冲我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叫大善人了。
这家伙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有些无聊又有些局促的站在马车旁边,由于是大早,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
秋天的暖阳泛着橘光从远方射来,我顺着光线转头正好看到投射在客栈的房檐上以及刚从里面出来的大善人。
今日他穿了一身牙白色蚕丝云纹的长衫,广袖高髻,晨光给他打上了滤镜,那英挺的眉眼被照的眯虚着,快步走来,准备上车。
手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
此时我脑海里居然想起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刚刚在想什么。”
此时我们已经坐着马车里向西行驶。
我拉回思绪:“没什么,就是感叹时间过的飞逝,与主公相识已半年有余。”
“怎么,想走了?”
“主公,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是跟我提要求便是自作聪明揣测人心。”
“在下不敢。”虽然事实确实如他所说。
“说来听听。”
我现在在他面前已经自然多了,虽然被昨天末及的话干扰,但不排除我对他好似有些若有似无的好感,但也不似曾经般正襟危坐了。
因为我相信他也不是真的要杀我。
“我受朋友之托想去趟阳城,替他完成夙愿,不知主公可否成全,事情办完我保证立马回来,决不食言。”
“阳城?朋友所托?”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等我继续解释。
“是,具体是何事,毕竟已经答应于人,不便多有透露,望主公海涵。”
“好,便允你这一次,去和末及说改变行程,去阳城。”
他竟然同意了,而且还是立刻前往,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其实我只是试探性的提一下,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难道真如末及所说?
我挪到门边,掀开门帘去和末及说了临时改道去阳城,恐怕他又反悔。
末及没有多问什么,一本正经的应诺下来。
“还有,让其余车队按原计划回郢城。”大善人又加了一句。
这次末及自己听到了,于是他停下马车,跳下车与身后的数辆商队说明情况后,回到车上便扬鞭出发了。
路上会看到行色匆匆的百姓携家带口带着行李,还能看到一些官兵成群结队的向东集结。
我趴在窗边向外望去。
“主公,你看。”我回过头指着人群对他说。
“越国动乱,新任国君还没有确认的情况下,楚国在边陲做好防范也是应该的。”
“只是苦了这些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他不以为然:“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会很多,国与国之间经常发生冲突,很多小国被吞并,所以你不用产生什么悲怜之心,以后会见的更多,你现在要学会的是如何自保。”
我虽然理解他说的话,也知道自己作为亲历者不能感情用事,可看到战国动乱的这番场景还是让人唏嘘不已,庆幸自己是生活在21世纪,不然这种苦难要受一辈子,或者都活不过而立之年,毕竟前面三次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想了会便把窗帘拉上了,心情也低落了不少,大善人本来话就不多,我不说他的话,车厢里也安静了好多。
不一会我们的马车便停了下来,仔细听才知道是被官兵给拦下了,末及刚要说明我们是何人时,大善人制止了他。
他拿出一副玉牌让我递给末及,上面刻的是百里。
我当下心领神会。
忙将玉牌递给末及。
末及在外面和官兵交涉了会,官兵便放我们通行了。
此时打着百里疾步的名号确实更方便些,而且还能隐秘大善人的行踪。
“百里将军要是知道我们拿着他的符牌,在他的管制范围内随意穿行是否会怒发冲冠?”我有些顽劣的对大善人说。
“他应该荣幸至极才对。”他继续看着他的竹简,头也不抬的对我说。
我琢磨了一下他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大善人对百里疾步爱答不理,百里疾步却总是想找他的茬,今日用了报了他的名号,估计传到他耳朵里,绝对会揪住这件事来大善人这边邀功,趁机冷嘲热讽一番。
“你不是问我看的是何书,现在你没事在那发呆,倒不如拿去研读,也好充实一下你的才识。”
我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我这就看。”
其实我虽然是被选中的亲历者,也都对战国时期的文献都研究了一番,但是看到他这里竹简上的内容还是有所震撼,这些不是流传下来的文献,而是一些野史,都是些战国时期的名不见经传的文辞。
讲的也大多是一些市井发生的小故事,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