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生天几个字,叶巧儿总算在今日体会到了。
不过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她依旧没忘自己的首要任务,镇定不乱道:“先烧仓,再撤退!”
晁应见她这般雷厉,不由暗自佩服。
果然是刹面玉罗,在这等场面还能临危不乱,又想先前他说要测测自己的虚实,当即越杀越勇,一时之间杀戮横行。
叶巧儿只觉得一股股的热血喷溅在自己的身上,她四肢发凉动弹不得,咬牙抽出了佩剑,一刀砍断了粮仓的木桩,一半的粮厦子塌了下来,将冲进来的南诏军砸了个正着。
“好!”
晁应叫了一声,身后的粮仓已点燃,烧起大火,熊熊烈火几乎灼伤人的皮肤。
一小队人马趁乱从侧窗滚了出去,叶巧儿也跟了上去。
出了粮仓,营地的四口已然被人堵死。
“出不去!”前面的精骑慌乱道。
她看了看身后,一咬牙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后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大人!”晁应阻拦道:“我去吧!”
叶巧儿看了看营外,在那个方向的几里之外,程子期卧在榻上等她回来。
说不心动是假的,可……
她一狠心,甩开了晁应的臂
膀嘴上道:“不行,你熟悉路熟悉环境,能带领将士们安全回去,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说罢,她打了个声口哨一路飞奔向南诏营地之中。
无数火把听了动静尾随她而去,晁应看着那略显单薄的背影,眼眶泛红。
“兄弟们,走!”
叶巧儿一路横冲直撞,早就转了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何处,抬眼见了一顶帐篷,看四下无人便翻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才惊觉这顶帐篷多不一样。
四下点着夜明珠而不是普通的油灯,脚下便是柔软的地毯,还未等她退出去,一柄冰凉的匕首无声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就是你烧了粮仓?”清冷的声音问道。
坏菜。
叶巧儿抿唇知道自己是撞在了枪口上,这帐篷说不准是南诏营地那位将士的。
她不动,身后的人缓缓走到了面前,她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
面前的人容貌如玉,一双凤眼吊起含情,乌黑的墨发披肩,这男人艳丽的不可方物,却不带一丝女气。
这样美丽的男子难道是那所为的镇北侯养的面首?叶巧儿不由得猜测道。
男人看着她的面具,微微蹙起了眉毛,另一只手伸上前,要揭
下面具,她下意识偏开了头,露出了柔软的侧颈。
“女人?”
叶巧儿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她固执的不出声,任那冰凉的匕首留恋自己的脖颈,最终刀尖一挑,将她的面具挑落在地。
“呵,大周是没人了么,让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来烧营?”
男人冷声说着,将匕首随手扔在了地上。
没了威胁的叶巧儿送了口气,还没答话就听到账外有士兵禀告。
“侯爷,他们跑了,但是属下见到有人往营深处去了,现在正搜查各个帐内是否有可疑人员。”
帐内的两人对视,一个镇北侯一个可疑人员。
镇北侯眼中渐渐升起了顽劣的光,他抬高声道:“好,速速去搜查,抓到人直接砍下她的头,挂在营门口!”
“属下领命!”
一阵离开的脚步声,男人眯起了眼睛悠然开口。
“你说我是现在就将你的脑袋砍下来悬在营门前,还是赏玩一番后在砍呢?”
赏玩?
叶巧儿一个激灵,脑海中浮现了许多虐待的画面。
这个镇北侯传说中杀人如麻十分血腥,如今开来他也阴森极了,一看就心灵扭曲。
她点子也太背了,随便进一
个帐篷都能撞到主帐头上。
“不说话?那要本侯将你舌头割下来么,反正放着也是摆设。”
叶巧儿心一凛,咬牙道:“你直接杀了我吧,我无话可说。”
“呦,倒是刚烈。”
镇北侯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来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如电光火石交锋纠缠在一起。
叶巧儿不甘示弱,一双猫眼睁的老大看着男人,身子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小羊羔。”男人轻声道。
她蹙眉怒道:“不是!”
“不是?大周烧了我的粮草,但是送来了一只小羊羔,不是让本侯吃干抹净的么?”
说着,男人的手意味深长的在她的身上撂拨。
那动作还有指尖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手抬到了高出,轻轻一挑,束发的冠玉落下,少女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如上好的墨缎倾泻。
长发遮住了她半张姣好的面庞,下巴处还有鲜血的印迹,将她趁的有几分妖艳。
镇北侯眯起了眼睛凑上前道:“让我猜猜你是哪家将军的掌中娇。”
“沈征宇那老贼?”他笑道。
叶巧儿抿唇,一言不发。
看着她清冷的神色,男人知道不是。
“嗯……这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