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她松绑!”芸芷大喜。
“多谢姐姐!”
“别忙着谢,先给我打盆洗脚水!”落熙走到一旁塌上坐下,扭扭脖子,吩咐道。
“什么?!”
“怎么,不愿意?”芸落熙挑眉。
芸芷想反驳,但刚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更何苦现在处于劣势,暗下决心,等凌萧寒回来,自己一定要让她好看。
出去打了一盆水放在芸落熙面前,刚想坐下喝杯茶。
“太热了,你要烫死我!换一盆!”
落熙拿起芸芷想端的杯子抿了一口,骂了声。气的芸芷恶狠狠的看着,想反驳咬牙忍住去换水,再次端过来。
“太凉,换!”就这样来来回回换了十多次,芸芷端盆的手臂已经开始剧烈颤抖。实在受不了了撂下洗脚盆。
“你太过分了!我们姐妹一场,至于如此折腾折磨我,你有心吗?”
“啪!”茶杯甩到芸芷额头,瞬间鲜血流出,栽在地上。
芸落熙眼球充满血丝,一脚踩在芸芷脸上,脸颊正好压到她自己摔碎的瓷片上:“啊....我的脸!你个贱人!凌萧寒会替我报仇的!”
想到“前世你让母亲跪在地上磕头,求你放过我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心?你砍掉仅仅四岁孩童手脚,作为人彘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心?你砍下父亲头颅,挂在城楼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心!?”
芸落熙怒视:“报仇,笑话!如果他知道你被玷污,估计碰一下也嫌脏。还有和你翻云覆雨的男人并不是冬平,而是一个满脸麻子的莽夫,真正的冬平刚被救回。”
“什么?落芸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为什么?我只不过也喜欢凌霄寒而已,你竟这般不容人。没了我,他也会有别的女人,你能把她们都毁了吗?”
“不会!我只会毁了他!”芸芷惊诧,此刻才发现芸落熙不爱凌萧寒了,甚至恨毒了他,到底什么原因。
“想嫁给凌萧寒,我成全你!”芸落熙从怀中拿出瓷瓶,掰开芸芷的嘴灌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后面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剩下“呜呜...啊啊...”和胡乱比划的手。
这是一种“蛊”,名为“哑草”。只要晃动铃铛蛊虫就会躁动起来,听下蛊人的命令,不论让她说什么或闭嘴都不受自己控制。如果强行发生体内会感到蚀骨之痛,被蛊虫一点一点吞噬啃咬,痛不欲生。
这是芸落熙曾经出征时,无意中获得的。本以为永远不会用,没想到会下给芸芷。
俯视倒地的女子:“自从在战场上把你救起,父帅母亲视你为己出,整个芸府上上下下待你都是极好的。可他们不知道“狼”是喂不饱的,只要起势,定会反咬一口!”
“好妹妹,别怕~还没打算让你死!没有你,后面怎么玩下去呢!慢慢享受蛊虫的折磨,就如曾经蟒蛇的毒牙刺进我的身体一样,逃也逃不掉。”
外面的士兵再次将她捆绑起来,仍在一边草席上。
对上芸芷阴毒的眼神,芸落熙漠然。
“论城府手段,论狠辣无情,论心机谋划,她不会比那些忘恩负义的狗男女差。这一世,我会徐徐图之,让你们也尝尝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滋味。”
从关押芸芷的营帐走出,抬头望向夜空,黑暗,幽深,星星忽明忽暗。突然,脑中前世画面如走马灯,刺眼的尖刀,猩红的鲜血,冷酷的屠杀将黑暗撕裂,缺口处背叛的冷笑此起披伏....
头脑炸裂般疼痛,心被记忆扯开,眼看即将晕倒。一只白皙有力的手臂扶助了她。
”你没事吧!”想到正带着冬平的人皮面具,马上又松开。感受到她的恨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剧烈,忍不住想更了解她多一点,再多一点。
“我没事,只是觉得心脏好疼,浑身都疼~好累......”声音越来越虚弱,倒在冷玉怀中。
“大小姐!大小姐!”冷玉也不顾有没有人看到,横抱起她送回营帐,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连忙去找了军医。
诊断过后,对冷玉说:“大小姐,忧虑过度,身心俱疲。我一会儿开几副药,你为她喝下休息一晚便可痊愈。”
这一觉芸落熙睡的很沉,知道第二天中午才醒。
“咳...咳...咳...”
趴在床边的冷玉听到“咳嗽”声,立刻睁眼,起身端来一杯水送到芸落熙床前。
“你在这里待了一整晚?”声音有些沙哑。
冷玉“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虽然自己也满身是伤,但看到她昨晚痛苦的模样莫名心疼。心里不停暗示这是职责是报恩,你是什么身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芸落熙揉揉额头:“你回去休息吧,左边匣子里有金创药治疗外伤有奇效,你拿走。”
冷玉没有去匣子取药,而是径直向营帐外走去:“我给你做点吃的再回去!”
芸落熙摇头:“还是和从前一样倔脾气。”嘴角浮上一丝温暖的笑意。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
叶青风尘仆仆,一路小跑。没刹住车,差点和冷玉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