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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别是痛苦的(1 / 2)

果然很快朝廷就下旨了。我被任命为遣宋留学议亲特使。我的外祖父朱熹被任命为副使,协助我对外交往。脱不花为护送大将军,亲帅2000精骑一直护送我到南宋再回来。小德子为使团总管,率300各类人等携带辎重随行。这300人中多是未成年的贵胄子弟,最大的18岁,最小的7岁,全都是男孩。剩下的就是贵胄子弟的随从、保姆和老师,少部分是各级官员的副手。

其实秦桧也是很聪明的,他要求贵胄子弟来大宋学习礼仪制度,首先是作为人质放在汴京,以便南宋随时监控,其次也可让金国的贵胄子弟学习南宋的儒家礼仪,为大宋在金国培养亲宋分子。毕竟我带的这批人都是金国的未来。有了一批忠实的亲宋阶层,那么金宋之间的和平就稳固多了。至于会不会出现大宋的间谍或者说金奸这就不得而知了。我想如果这种交往持续下去的话迟早是会有的。

本来我是想带着锦瑟一起随行,但是母亲却要求她留在大都,就因为她的家乡在南宋。虽说她在大都生活了十多年,早忘记了过去的时光,可保不齐她还有亲朋在南边,看到她会把她的身世查了出来。

临近出使的日子,锦瑟好几次偷偷在抹眼泪。

我看着锦瑟泪眼婆娑的样子,内心实在忍不住一把拉她入怀。这下锦瑟的眼泪更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哗的在流。

我忙从怀里掏出天竺进贡的兜罗绵手帕,擦了左眼又擦右眼,不断的哄着她说,过三年五载就回来了。锦瑟的眼泪还是收不住。在我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一会锦瑟回过神来,慢慢的啜泣着呜咽,从我手里接过手帕,自己擦拭着眼泪,逐渐的才把泪水完全收住。我则用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无声的安慰着她。

我看到锦瑟额头有一块疤痕。就问她“你这里咋有块疤痕?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阿哥你忘了,这是咱俩十岁的时候,你砸在我身上,我摔倒磕破了头,好了之后就有块疤了。”锦瑟跟我讲起小时候的这件往事。

原来,那年八阿哥诱使我和他去林中掏鸟蛋,结果等我爬上去后,他偷偷把梯子抽走了,我等了他好久也没等来就自己慢慢的往下爬。刚好锦瑟过来找我,看到我在树上,于是在树下接应我。可是我在树上一个脚没踩稳,整个身体就往下摔,锦瑟来不及思索,下意识的用双手想接住我,可她弱小的身躯哪里承担得住一个和她同龄男孩下坠的力量,她重重的摔倒在地,头磕到一个石块给磕破了,血流不止。我则安然无恙。看到血流了她一脸,我吓坏了,只知道坐在地上哭。

还是她自己强忍着疼痛坐起来查看我受伤没有,见我没事才回去用清水洗干净伤口,撒上药粉,教我怎样给她包扎伤口。而我看到她坐起来,我才放心止住了哭声。帮她把伤口处理包扎好。

这么多年来,象这样的伤口在她身上还有几处。多是宫里其他阿哥欺负我,她替我出头受的伤。

“还疼吗?”我心疼的摩挲着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傻?别管我就好了嘛。”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锦瑟认真的说“你和娘娘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要不是娘娘和你,我都可能被人打死了,或者饿死了。”

“你都告诉我吧,我过去的很多事情都没有记住。”

原来当年金国大军攻打到中原的时候势如破竹,很多宋军部队来不及做有效的抵抗就被金军的铁骑冲得七零八落。由于北宋朝廷百年来都重文抑武,导致武备松弛,加上宋军轻敌冒进,金军的铁骑相对于训练不足的宋军步兵,就犹如降维打击一样,摧枯拉朽。

锦瑟的父亲就是宋军的一个将领,他都来不及转移家眷就被金军铁骑打得大败,侥幸率领少数亲随逃出了绞杀圈,撤退到长江以南,而一家老小都落在了金军的手里。

锦瑟的长辈们和家仆不是被杀就是被俘,或者自杀,或被卖。有被卖作做金军将官奴隶的,有被卖去青楼的,有被卖去做苦役的。当年的金国高层还沿袭了落后的部落制度,所以战俘和战利品都是所在金军部队的私有财产。直到迁都洛阳,改名大都后,任用了大量汉人官员,才取消这些落后的制度,在政治上和管理上学习了宋朝制度。

当年年仅四岁的锦瑟啥也不懂,只知道到处哭着找爸爸妈妈,而她一开始是被奶妈保护着,后来奶妈被乱兵杀死,自己的父亲败逃到对岸,母亲和爷爷奶奶悬梁自尽为国尽忠。奶妈死后,锦瑟随着一大批被俘虏的汉人就到了金军设立的临时奴隶交易市场。

随着奴隶们被陆陆续续挑走,锦瑟也被当地一个老鸨看中,打算从小好好培养以便将来能谋个好价钱。

当老鸨交了钱拽着锦瑟的小手要走的时候,锦瑟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手。疼的老鸨哇哇乱叫。另一只手一挥就重重打在小锦瑟的脸上,霎时就是五个手指印。锦瑟大声哭了起来。

哭声引起坐在马车上的我和母亲的注意。我掀开车帘一看,也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母亲问我咋了?我指着锦瑟说“娘,娘,她!娘!娘!她!”

母亲也被小锦瑟可爱的模样吸引了,于是带着我下了车。我一下车就拉着锦瑟的手不放。

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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