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发亮这样的架势,显然是被大儿子赵鹏飞给气狠了,跟要杀人似的。 李红建下意识就赶忙劝和起来:“孩子还小,不懂事,是叫人给骗了的,这不是他的错。” 李红刚也怕出事儿,大姐夫这一生气,还真吓人:“可千万别打他,要是打出毛病,该咋办?” 赵发亮被这么一劝,才平静下来,捂着自己的头:“我也不知道咋办了。” 他这幅颓废的模样,让看的人也跟着心焦,李红建和李红刚两个忙七嘴八舌的又劝起他来。 看着眼前这幅景象,陈小英心里是凉的透透的,从前她就知道,大女婿一直躲在她大女儿李红艳的背后,虽然他啥也没干,啥也没说,好像李红艳做的事儿,他都不知道。 但是李红艳这三十年从娘家捣腾走了多少钱,多少粮食,他都知道,但是他一个谢字都没有说,每次见了他们这些娘家人,还都是不冷不热,好像给他家那么多钱和物,也是他们家高攀了他赵家。 这会儿他又在这里演戏,装模作样。 老二和老四两个就是傻子,人家一皱眉头,他们就急着想帮忙想办法。 老实人就是这样容易被人骗的。 “老二,老四。”陈小英慢悠悠地开了口。 正劝着赵发亮的老二李红建和老四李红刚齐齐回头看他们妈陈小英。 陈小英才继续说道:“你们这两个当舅舅的怎么连主次都分不清楚,鹏飞又不是你们俩的儿子,他的事儿到底要咋办,你们俩得听你们大姐夫的,知道吗?” 老二和老四两个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很不好意思。 赵发亮心里顿时一梗,就来了一句:“妈,我啥也不懂的,我听你的。” 陈小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而不是等她在费心劳力的把事儿替他做了以后,他事后再对她做的事儿不满意。 出力不落好,赵发亮这三十来年,就没有觉得李家人好过。 替他家干活,嫌干的不好,他也不直说,就是拐弯抹角:“那掉地上的麦穗也不知道捡一下,谁家是这样糟蹋粮食的?” “浇地也不注意,一下放那么多水,苗都差点冲倒了。” “吃饭一个个都那么猛,吃的饭钱都赶上雇一个壮劳力的工钱了,要不是红艳非想帮着叫几个兄弟吃饱饭,我都不想叫他们来了。” 想起以前数不清的这种情况,陈小英心里就憋屈。 现在有了他这句话,就算事后怎么样,他也怪不到她这个丈母娘的头上来。 “那就走吧。”她说。 一伙人就赶忙起身,直接去找徐大东了。 那什么大头的,连人家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找到人家的家里去。 话说徐大东家里。 马秀芬一大早的正在做早饭,把锅碗瓢盆弄的砰砰作响,嘴里依旧跟在更年期的吆喝着:“我这是啥命啊,人家的媳妇娶进门,把婆婆跟亲妈似的伺候着,我娶的媳妇那就是个大爷啊,就等着我伺候。” “熬粥嫌太稀了,炒菜嫌太咸了,嘴就那么刁,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城里头的大小姐呢,说出去都不怕人笑话。” “睡!睡!睡!就知道谁?猪都没有你能睡!” “猪睡了养膘,长肉了能卖上好价钱,人睡着除了浪费粮食,一点用都没有。” 她妈的痛快,可李红丽照样睡的踏踏实实的,仗着自己肚里的孩子,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耳朵早就堵了棉花,她死都不会起来去做早饭,伺候这个老虎婆的。 婆媳俩正斗法呢。 陈小英就是这样情况进门来的。 马秀芬都愣了:“你咋来了?” 再定睛一看,后面还跟了四个人,她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大早上饭点的时候过来了,这是存心想在她家里蹭饭啊。 她顿时皮笑肉不笑起来:“哎呦,这米都下锅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歹炒两个菜。” 陈小英憋了一眼:“不用。” 她说不用,那她来是干啥来的。 不等马秀芬问,安耐不住的李红艳已经冲了过来:“徐大东呢,他在不在家?” 在屋里睡觉的李红丽,也不是什么都不听到,隐约听到是家里头来人了,然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就摘下了堵在耳朵里的棉花侧耳细听。 她就听到了大姐李红艳的声音,她大姐找徐大东呢,找徐大东干啥? 李红丽赶忙穿上衣服,把门上的插销拔了,才跑出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姐,姐夫,二哥,四哥,还有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出啥事儿了?” 马秀芬这头还没说徐大东在不在家呢,李红艳已经精明的一把抓住李红丽,把徐大东干的事儿说了。 “红丽啊,你老实告诉大姐,徐大东这两天在家没有,他跟什么人来往过,他跑到哪里去了,你可得帮帮大姐啊,鹏飞现在还在公安局里关着呢。” 看一向精明厉害的大姐,变成这幅样子,李红丽都听的傻了:“啥,徐大东偷了一辆黑车,卖给了鹏飞?鹏飞咋来的钱?” 这是重点吗? 这姐妹俩都是钻到钱眼里的。 马秀芬这时候回过神,也立刻咋呼起来:“你放屁,我家大东是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偷车,别往我们家大东身上泼脏水?” 她都听到了,吓得心都在心口怦怦直跳,大东说的发财了,原来是发这种财。 这死孩子,怎么就不走正道呢。 “就是徐大东合伙那什么大头的,给鹏飞设的套,昨晚上公安就把鹏飞给抓了,马秀芬,我们鹏飞是无辜的,是被徐大东给骗的,就算你咬死了不承认,公安也会还我们鹏飞一个清白。”陈小英对马秀芬理直气壮地说道。 来时她就猜想到了,如果大头都知道跑了?那徐大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