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麻烦,也不知道李羽彤准备咋办……不对,她在上学,应该啥也不知道呢,我得想办法告诉她。”何明亮这样一想,就打算明天想办法给学校里的李羽彤传递消息。
学校里,李羽彤刚完成了一门小测验,正在整理卷子,一个隔壁班同学悄悄的给她传递了一张字条,满眼狐疑地将她看了看,同样一脸困惑的走了。
她同桌曲姗姗好奇地凑了上来:“是什么?”
李羽彤摇头:“不知道。”
纸条只是简单的两折,那送纸条的同学一脸困惑,是说不定已经看过了,就两折折起来的,想开,那就是随手打开的事,也是不怕叫人看的意思?
这样想着,她已经打开了。
只见这上头,一个字都没有,而是一幅粗糙的画。
——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俩人中间有一把砍刀,将两人分开了,砍刀的把手架在一个大鼓上,砍刀的下边,画的金币、房子,被圈了起来,又从中间划了一道线,把它们分开,最后,将一半的金币和房子,圈起来,用一个箭头指向了大鼓。
“哦——”
李羽彤看明白了。
“啥意思啊?”曲姗姗看的莫名其妙:“这到底画的什么,你还给看明白了?”
李羽彤忍不住苦笑:“看明白了,再明白不过了。”
何明亮还真是机灵,知道他一个男生给她递纸条,会被人误会,就干脆画了一个谐音的画,别人看不明白,但是她是一定能看明白的。
大鼓,就是她大姑——李红艳。
金币和房子,就是钱。
砍刀将老头老太太分开,那就是离婚的意思。
看来还是得跟沈嘉泽一样,在学校办一个出入证。
这时候学校管理的不算严,在县城住的学生,基本都是早上来,晚上走,晚自习放学的话,有的会有家里人接,有的自己走。
沈嘉泽和何子轩都是下晚自习以后,结伴回家。
李羽彤学习基本没有老师操心,听说她要办出入证,老师也明白了,知道她家在人民街那边开了一个小饭馆,家里在离一中不远的家属院买了房子,她跟她奶和婶婶住。
李羽彤拿到了出入证,当天晚上,就准备回去睡了。
她在宿舍的床位留给其他需要的同学,她将被褥收拾了一下,正在车棚里捆被褥。
一道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李羽彤,在干啥?”
李羽彤抬头看了一眼,车棚昏黄的灯泡照射下,不远处也在推自行车准备离开的人群中,何子轩好奇地走了过来。
李羽彤笑了笑:“我以后回家里住。”
“是不是家里有啥事?”何子轩说着,就看走过来的沈嘉泽,澄净黝黑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李羽彤觉得他两人中间气氛不对劲,不过,还是得谢谢他们的关心。
“也没啥事,我先回家问问,就知道了。”
具体啥情况,她还不知道呢。
“我们送你回去。”沈嘉泽说,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李羽彤想摇头,何子轩却一直给她使眼色,她只好应了:“那,好吧,谢谢你们了。”
三个人骑自行车回家,县城为了照顾下晚自习的学生,这一路上的路灯在这个点都是亮着的。
将李羽彤送到了家属院的铁栅栏门门口,过了九点,守门的大爷就要从里头用铁链子锁上。
还有个十来分钟。
沈嘉泽趁着道别,就问了一声:“听说,中午的时候,何明亮给你送信儿了,是不是那些人又来逼债了?”
李羽彤诧异地看着他:“你不会是……”
想了想,不可能,沈嘉泽不是这样的人。
何子轩故意离了几步远,但是耳朵却听着这边的动静,一听,赶紧就过来解释:“唉李羽彤,你可千万别冤枉了我哥,我哥可没有派人盯着你,是看到何明亮递条子的人,专门跑去跟我哥说嘴的。”
李羽彤点头:“我知道。”
沈嘉泽相貌清俊,家世好,学习好,说的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德语,轻轻松松让他成为这个学校最受欢迎的学生,连校长见了他,都笑呵呵的跟看到自己亲孙子似的。
有机会能跟沈嘉泽说句话,都是惹人羡慕的,他知道何明亮传递纸条的事儿,她也就不意外了。
她看向沈嘉泽:“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真的,我特别特别感谢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关心我。”
好朋友……
沈嘉泽有些沉默。
李羽彤又说道:“我爷这个人,利己主义者,我大姑那血脉真是彻彻底底的遗传了我爷,我爷跟我奶提离婚呢,我大姑的主意。”
“离婚?”何子轩都傻眼了,一般老头老太太离婚,大多数都因为有钱的老头儿,找了个比他年轻一点的相好的,所以才要跟老婆子离婚。
李羽彤她爷离婚,是吃错药了?
不是他小看她爷,她爷就普普通通的一个农村种地的老头子,又没有退休金,又没有房子,要啥没啥的,还能找到下一个伺候他的老太太吗?
“估计是假的,我爷那人好面子,主要还是为了钱。”李羽彤一针见血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