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句,他才不情不愿地动一下。
说一句,动一下。
直到最后,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对着她愤怒吼叫:
“刷锅洗碗本来就是你们女人干的事儿,你不会自己干!”
“我娶你是干啥的!”
她大受打击,婚前都是商量好的,他答应的,原来,都是为了把她娶进门,骗她的。
她愤怒爆发,把饭碗在地上砸个粉碎:“你当初要说,娶我回家就是伺候你的,我还会嫁给你吗?我又不是受虐狂!我又不是犯贱!”
“我爸妈养我这么大,我还没有这样伺候我爸妈呢,我就来伺候你?我生下就是爸妈养大送到你家,给你当奴才的吗?”
丈夫表面上是个不会说话的老实人,他不会说,他就不说,习惯性冷暴力,坐着沙发一言不发。
婆婆却扑出来,天塌了一样瞪大眼:“咋回事,咋回事,洗碗的活能多重,你不喜欢,放着我洗,我洗。”
然后开始哭:“我一辈子辛辛苦苦,把儿子抚养长大,六十多岁的人了,人家都开始享福了,我还得伺候儿媳妇……”
什么叫伺候儿媳妇?你明明伺候的是你儿子。
婆婆有心脏病,有高血压,这都是她婚后才知道的事儿,一年要往医院住个三四次。
不能生气,生气就要昏过去。
她怕担上一个气死婆婆的罪过,摔门而去。
婚姻生活,让她窒息,结个屁的婚呢。
要是天生喜欢洗衣服做饭,扫地抹桌子,喜欢被人挑剔责备,那就去当保姆啊,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
洗洗刷刷,还有工资。
至于孩子。
婆婆说她没有义务:“我养大儿子都不容易了,人家电视上都说了,公婆没有替儿媳妇看孩子的义务。”
什么叫替儿媳妇看孩子?
这孩子是儿媳妇从大街上抱来的?
还是儿媳妇跟别的男人生的,跟你儿子没关系?
还是你跟孩子断绝了祖孙关系,她不叫你一声奶奶?你没有享受到含饴弄孙的乐趣?
自己不看孩子,她叫她妈来帮帮忙,结果平时不怎么来这里的,就怕亲家母看孩子的时候,占了一间房。
她立马就住下来了。
她妈是她照顾孩子的,不是伺候她的。
她妈做饭,婆婆站一边:“这个怎么能直接炒啊,你都不知道过水的吗?”
她妈扫地,她婆婆坐一边:“你扫地得注意着点儿,把沙发底下也掏掏,咱们在城里头可跟村里头不一样,得讲卫生。”
她妈气得够呛,为了她和孩子,忍了。
她自己上班,一直都不知道。
后来,是婆婆自己变本加厉,当着她的面都开始说她妈了。
什么,“这苹果是凉性的,孩子还小,不能吃。”
“这啥衣服啊,孩子穿着都不透气,下次你不能买这样的。”
她简直不可思议,直接就问她了:“苹果是凉性的,谁告诉你的?你不懂就叫你儿子多给你念念书。”
“衣服不透气啊?那你去买透气的啊,买个十件八件的啊,你想买啥就买啥,长的短的,红的粉的,薄的厚的都可以,没人拦着你,谁要是拦着你第一次给孙女买东西,我头一个不能饶了他。”
婆婆被气的脸黑如锅底,等她儿子回来,母子俩就关了房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里头说什么。
她儿子一出来,拉着个脸,面无表情,不说话,好像她和她妈欠了他几百万不还。
李羽彤越想,越心气不顺,忍不住拍拍胸口:“过去的事儿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极品极品。”
“这辈子,远离极品,长命百岁。”
远离极品,长命百岁。
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她开始筹划自己以后干什么。
其实炸串生意不做了,真是太可惜了,明明那么挣钱,只是因为没有可靠的人,又不能两样兼顾,才开了小饭馆,放弃了炸串店。
李羽彤想着,干脆出了门:“奶,我出去转转。”
陈小英答应了。
小饭馆的生意很不错,雇了人,陈小英一把年纪了,也不过是帮着煮煮饺子什么的,洗碗扫地的活,都有人干。
李羽彤骑着自行车,在人流量大的街道上,四处走动着,前世,许多的地方都拆迁了,也有很多的地方,直到二十世纪,等了二三十年,也只等到了一个老小区改造的计划,并没有拆。
她从来没想过要借着重生的先机,去暴富,只想着,要脚踏实地,低调的挣钱,提升幸福感,就足够了。
而且,现实告诉她,也是如此的。
她知道房价会涨,但是,她有钱吗?在这个现在工资普遍才二三百的时候?房价是两三千。
等工资两三千的时候,房价是两三万。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有钱了就买房子,多买几套,实现以后靠收房租,就能解决人在这个社会上最基本的生存压力。
沈嘉泽去找了自己的表叔,问了一句,有没有认识派出所的人。
沈嘉泽现在住在开元县的地矿局家属院。
小区是仿照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