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丢了,都过了几十年了,搬了两次家,我早忘了掉哪里去了。”陈小孬打算糊弄陈小英,她这人一辈子在村里头,没见识,也没脑子。
“一克金子现在三十块钱呢,你说丢就丢了?”出乎意料,竟然没骗住,陈小英瞪着她,“把簪子给我,要给我家小羽当嫁妆,要不,你就给钗子。”
当年趁她比她小六岁,她十八出嫁,带走了金的,她那时候十二岁,啥也不懂,也不好意思跟大姐争。
结果,这不争,吃亏的也是自己的后人啊。
陈小孬气坏了:“你这人咋说不通。”
“你要不还,回头我给咱娘烧纸,就把这事儿说说。”陈小英想起她娘,眼泪都要下来了:“娘走得早,走之前是不是交代你以后照应我,你照应了没。”
她刚跟李平旺定的是娃娃亲,早在出嫁前三年,她娘就病没了,亲事是俩哥给办的,当大姐的陈小孬,就是大喜的那天,给随了五块钱的礼。
陈小孬拉着脸,想了想,把李羽彤看了看。
“你看啥,你又没有女儿,现在也没有孙女,我女儿三个,孙女四个。”陈小英跟她算:“我那些东西都不够分。”
“给你给你,你现在咋就这么难缠。”陈小孬气的不轻,转头回去,没多久,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金簪子。
李羽彤看了看,发现簪头是被金片做成花瓣,中间镶嵌着一颗指头大小些暗沉的红色东西,不像是宝石,倒有点像珊瑚。
“还是你占便宜,你气啥,那钗子两股的,上头还带着金子做的好几朵梅花,一股都比这金簪子粗。”陈小英一把抢了过来,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我都给你了,你还气啥。”陈小孬追出来,能把东西给了,就是不想姐妹之间闹的太僵,她拿的东西多了,要不然两个儿子的工作能安排的这么好,那都是她那些东西送礼送出来的。
她现在另外买的金镯子金项链都有呢,才不稀罕这个旧东西。
陈小英摸着眼泪走了,她人实诚,想不到大姐这样的。
“奶,别伤心,有时候看人不能看的太清了,不然交不到朋友。”李羽彤安慰他。
李红伟在一旁算是服气了,他这个女儿怎么这段时间净会说些高深的话,好像她是大学生似的。
“别说了。”
不让她说。
陈小英却被安慰了:“奶知道了,走吧,咱自己的事儿,自己办。”
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求人。
陈小英经历了上辈子给儿女伤透心的事儿,这辈子,大姐这点事儿,她也很快就想开了,交代李红伟:“也就是这样了,以后没啥大事,也就别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来了也就是放下东西就得走了,人家招呼乡下亲戚和招待人家这边的同事,亲戚,那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李红伟也是个脸皮薄的,自尊心强的,知道大姨瞧不起他们,还破烂当宝贝哄他妈,就是陈小英不说,他以后也不想再来了。
“妈,我知道了。”
等回去以后,一家人又坐着一起商量,最后得出一个结果,等攒够一万块,就租那个一年租金两千二的屋子,就在人民市场西边入口的拐角处。
位置不算好,有些太靠里了,别人来吃东西,一路都被别家卖吃食的招呼走了。
所以,这里最好卖不一样的东西,才能吸引到客人。
“我们就卖提前蒸好的包子,种类都想好了,先卖四种,萝卜粉条的,韭菜鸡蛋的,香菇肉丁的,酱肉大葱的,温在箱笼里,谁来买都是热乎的,汤就卖玉米糁汤,同时再卖鸡蛋灌饼。”这是陈小英跟李羽彤提前商量好的说辞。
陈小英说的头头是道。
李红伟不禁问:“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陈小英就说:“你老奶的爹,以前给宫里头的御厨当过徒弟。”
李红伟一听:“好家伙,原来我们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陈小英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现在,就是挣钱的时候了,先攒够一万块,租下那个铺面,就能干了。”
他们也悄悄打听过,知道那个店铺虽然在市场里头,却很邪门,租那铺子的人,不管是卖啥的,最后都是干不了几个月就关门。
因此,心里头也有点打鼓。
还是李羽彤说:“不是卖砂锅面的,就是卖凉皮的,卖炒菜的,地方小,坐不下,人家往这里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是卖这些的,客人早就让招呼完了,到他这里,当然就剩不下客人了,他们的生意怎么可能撑得下去。”
“咱们可以试试。”
李羽彤说可以试试。
生意成不成的,其实一开始就能看出来,你卖的东西,到底食客们喜不喜欢吃。
陈小英这才放了心。
有了目标,陈小英打听了一下现在的柴油多少钱,就让打算带着李红伟,去李红艳那里,要一辆三轮车。
李红伟整个人都犹豫了:“妈,能行吗?”
“咋不行?自行车,三轮车,都是从咱们这里要的钱买的,现在他们开了新的,旧的咋就不能开回来?”陈小英心里有气。
要不是不想闹的太难看,李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