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由专门的司机开车送三个人去火车站。
可专家却看向了顾致远:“会开车吗?”
顾致远点点头。
专家也就直接提出来,让顾致远开车,然后和林父一起送他到火车站就行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有意见,更何况吴杰这样的老狐狸,他看出来人家专家这是私下还有话要跟顾致远和林父说。
十分爽快地同意了,扭头吩咐秘书去打电话到汽车班,让司机马上将最好的车开到了楼下。
大家不管此刻心里想着什么,害怕什么,盘算什么,暂时都放到一边,都笑着将省重工的专家送下了楼。
省重工的专家,将桌上的图纸,还有顾致远带来的草稿图纸,都一并收入了随身携带的文件箱里。
下楼的时候,车还没有开过来。
大家又围着专家说着客套话,顺便打探一下省里对机械厂这次出的抄袭事件的真正的态度,有没有可操作的地方。
专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不到这些婉转的打听,还是装糊涂,一概当没听到,只拉着顾致远问他一些专业上的问题,就当考较了。
机械厂的领导也就不好再开口,陪着笑在一旁跟听天书一样。
尤其是陆父,心里就跟刀割一样难受,还得忍耐着。
那边顾致远对答如流,言之有物,从容不迫,淡定自若的模样,更是刺痛了陆父的眼。
就是这个年轻人,不到一年的工夫,居然就踩着自己儿子,搭上了省重工这登天的青云路。
而他的儿子陆凯,在他的安排下,也该是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如今背上了抄袭的名声,前途已然是黯淡无光了。
要知道,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几乎都倾注在这小儿子陆凯身上。
大儿子陆征打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等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性格已经定型了,太过板正刚直不说,还不听他的安排,一看就难成大器。
果然,大儿子参军,常年不在身边尽孝不说,到如今也不过还是个副营长。
而小儿子陆凯,是自己一手培养长大,性子随了自己,他已经在心里将小儿子当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如今看好的接班人,就这么被毁了,几十年的心血付诸流水,让他如何不恨!
若是没有顾致远,如今在省重工专家面前出风头的就该是陆凯了!
而不是这个被下放到乡下的黑五类分子!
陆父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不过很快就遮掩过去了。
倒是林父,一脸自豪地站在一旁,那样子比自己儿子出风头还高兴些。
有人羡慕,也有人心里吐槽,老林还是那个死脑筋,有这个关系,不想着把自己儿子培养出来,倒是全便宜了一个外人,也不怕他儿子心里有想法?
回头一看,得!林峰在后头嘴巴咧得比他爹还大,比他爹还高兴呢!
有心想挑拨几句的陆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梗,索性别过头去。
担忧地看向了楼上。
大家都下来了,唯有陆凯此刻还留在小会议室。
他也无颜下来,怕面对更多的嘲笑的眼神。
此刻小会议室只有他一个人,无边的恐慌和害怕将他笼罩着。
被揭穿了抄袭顾致远的图纸,还反过来污蔑顾致远的真相,还是当着省专家的面,听省里专家那话,他在设计部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弄不好连机械厂的这个工作都要丢掉。
有了这个名声,就算到别的厂或者单位,估计也是无人接收的。
他以后该怎么办?
陆家父子此刻虽然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可心里都担心着同一件事。
汽车班那边将车开到了楼下,省专家也就要上车了。
厂领导忙收起各种小心思,开始跟专家告别,尤其是吴杰,握着省专家的手:“方专家,这次辛苦您了!慢走!”
省专家冲着大家点点头,上了车。
林父跟在其后。
顾致远上了前头的驾驶座,熟悉了一下方向盘,鸣笛,就要出发。
吴杰又叮嘱了两句:“一路小心,一定要安全将方专家送上火车!”
顾致远点头,一脚油门,车缓缓驶向了大门口。
领导们站着看汽车走远,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了视线。
吴杰的脸色一肃:“现在,回去开会!”
其余的厂领导,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再度上楼,看这架势,别说按时下班回家吃饭,只怕连觉都没得睡了。
去火车站的车上,出了机械厂的大门,省专家才长出了一口气,往后一靠,揉了揉眉心:“要不是为了小顾,这一趟我可真不想跑!跟他们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一个个都是八百个心眼子,一不小心就被套了话!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搞技术的老实人!”
林父嗤笑:“你还老实人?你要是老实,能派你下来?”
省专家咳嗽了一声:“好歹在小顾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两人说笑了两句,省专家才开口道:“小顾啊,这次比赛上交的图纸,还在陆续的审核中!你的图纸是因为老林的关系,我们是提前审核了一遍!你们机械厂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