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想往屋里钻,心里暴风哭泣:天啦,好可怕!原来这就是大佬的气场吗?不怒而为,让人瑟瑟发抖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她大意了,虽然知道顾致远是大佬,大约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太过熟悉的缘故,也或许是顾致远一直没有表现的缘故。
她嘴里喊着当顾致远是大佬,要敬重大佬,实际还真没咋敬重过,只是当好兄弟一般对待。
如今看来,应该是顾致远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一直在包容她,迁就她。
顾致远想平易近人的时候,她自然感觉不出来一点和他之间的差距。
可当顾致远露出一点锋芒的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了原来这才大佬真正的实力和面目。
许宁言第一次有些后悔,也许之前她不应该为了以后得到大佬的庇佑,而处心积虑的跟大佬拉近关系的。
如今这架势,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顾致远本来隐隐的怒气,在看到许宁言发白的脸色,还有惊疑不定的眼神后,生出无限的悔意来。
他忍不住苦笑,自己何必跟一个小丫头较劲?她到底年纪还小呢,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就在团结大队长大,虽然最近因为工作的缘故,去了几次县城,可顶多也就呆几天就回来了。
这突然就让她跟着自己离开生她养育她的地方,平日里再坚强看起来再厉害的小姑娘,也是会害怕的。
更何况,先前社员说的那番话,只怕小姑娘也听到心里去了。
她一个小丫头,孤苦无依,留在大队里,这熟悉的地方,估计她还能有底气一些。
真去了县城,她也是惶恐不安的吧?
自己好好跟她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吓她?
真要把人吓坏了,还不是自己心疼?
叹了一口气,顾致远一把抓住了许宁言的胳膊,放缓了声调:“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机械厂那边怎么安排的,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我去了才知道。”
“而且孙周帮忙找房子也好,腾房子重新翻新一下也好,都不是三两天的事情。”
“我先去县城,等报道了,工作也稳定了,房子之类的事情都办妥了,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许宁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顾致远,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己这还没说啥,大佬你咋又松口了呢?玩我呢!
顾致远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心里又酥又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许宁言的不由自主鼓起来的脸颊,声音更温和了:“刚才大哥语气不好,吓到你了吧?是大哥不对!大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你也别生大哥的气了,行不行?”
许宁言狐疑的看着顾致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大佬只是中邪了?
顾致远一眼就看出来许宁言的想法,给气笑了。
本来轻轻的捏了一下脸颊,就想松手的,一时恶从心头起,两手一起上,捏住了两边脸颊,还顺手揪了揪。
许宁言简直不敢置信,顾致远你居然是这样的大佬!
掐女孩子的脸颊,人干事?
在许宁言强烈谴责的眼神下,顾致远回过神来,手指头触感滑腻,忍不住又掐了掐。
许宁言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开了顾致远的手,蹬蹬退开了几大步,警惕地瞪着顾致远。
顾致远看着许宁言脸颊被捏出了红色的指头印,手指头还残留着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将手指头蜷缩进掌心,耳尖也悄悄爬上了一点红晕。
面上强作镇定,正要说什么。
院子外又有人敲门:“顾同志,顾同志在家吗?”
声音陌生,是普通话,但是带着一点口音。
顾致远和许宁言对视了一眼,方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许宁言无声地用口型道:“是知青吗?”
顾致远点点头,示意许宁言进屋里去,他来开门。
许宁言揉了揉脸颊,瞪了顾致远一眼,进屋里去了。
顾致远这才答应着开了院子门,外头果然是知青点的知青。
有五六个,有男有女,你推我,我推你的,都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一步。
顾致远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些知青来找他是为了啥,也没有让他们进院子的打算,人挡在门口,冷淡地问:“你们是?”
其中一个男知青被大家伙推到了最前面,忙做了个自我介绍:“顾同志,我们都是执勤点的知青,我是知青点的领队,我叫夏军涛,你叫我小夏就好了。”
说着又将身后的几个知青介绍了一遍名字。
顾致远声色不动地听他们介绍完自己,也不开口,只看着他们。
夏军涛自然感受到了顾致远的不欢迎,不过为了打探消息,还是硬着头皮寒暄:“顾同志,是这样的,我们这几个都是京城和北省来的知青,听说了顾同志你平反的事情,一来是恭喜你,二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他们来的这几个知青家里或者亲朋故交里,都有被下放的人员。
以前只知道,被下放的人,基本就是平反无望,只能在乡下苦熬。
如今终于看到了有人平反,如同暗夜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