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言喊了两声顾同志,没人答应,也不知道顾致远去哪里了。
往前走了约五十米,就是自己买下的那间小屋了。
小屋孤零零地伫立在山坡上,后方不远处有一棵几十年的樟树,半树新芽半树老叶,枝繁叶茂,遮住了半边小屋的屋顶。
小屋门口周围都是齐腰深的杂草和灌木丛。
稻草的屋顶早就被雨水渍烂,坍塌得不成样子,窗户和门也都摇摇欲坠。
许宁言长吸了一口气,这房子要能住人,光是外头这些杂草的清理就不是个小工程。
若是在现代,出点钱请人清理就行了。
可如今,还是老实点,自己干吧。
还好空间里有镰刀,砍刀,还有长筒雨靴和手套,帽子。
感谢当初自己的囤货!
全副武装好,许宁言一边割杂草,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屋子整修好后搬进来住,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
锅碗瓢盆,最基本的家具,这可都需要花钱。
她手头只有剩下了十四块八毛钱,是她明面上所有的家当。
空间里当初未雨绸缪囤积的这个年代的东西倒是有不少,可也得找个理由过了明路才能拿出来用。
不然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她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人说淳朴也淳朴,说疯狂也疯狂,她可不敢赌人性。
看来还得走穿越重生前辈们的老路,去黑市才行。
等许宁言割完小屋附近的杂草回谢叔婆家,路上就碰到了不少生产队的熟人。
乡下没有秘密可言。
许家昨天分家,到了今天下工的时候,许宁言分到了二十块钱,跟许家断亲,买下村尾那个没人要的屋子的消息,就传得满天飞了。
大多数人都觉得许家太心狠了,又觉得许宁言可怜,背地里都骂苗翠花不是东西,许家人将来总有后悔的一天。
也有少数人听说后,眼睛一亮。
打上了许宁言的主意,一个断了亲的丫头,没了倚仗靠山不说,还有了房子。
这让那些家里儿子太多娶不上媳妇的人家,就动了心思。
琢磨着怎么让自己儿子把许宁言哄到手,白得一个媳妇和一间房子。
这些许宁言都不知道。
她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了。
大队长和支书都是办事雷厉风行的人,开荒一结束,就安排了人去给许宁言修整屋子。
五六个大汉,平日里也都是许宁言喊叔叔伯伯的。
知道许宁言如今还借住在谢叔婆家,虽然嘴上不说,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
都一把子的力气,早上吃了早饭,带着干粮就来干活了。
一直到晚上太阳落山了,才回家去。
中间一点都不带偷懒的。
许宁言也不是那不懂感恩的,虽然不能管饭,可却也尽了自己的努力表达心意了。
早上借了谢叔婆家的厨房,又找她买了绿豆,熬上一大锅的绿豆汤,半路偷偷地往里面放白糖,给挑到小屋那边让帮忙的人喝。
嘴巴又乖巧,开口闭口就是叔叔伯伯,还极有眼色地打下手。
哄的几个大汉,心都软了。
不仅屋顶铺得格外的厚实牢固不说,还顺手拿碎石头给帮着围了一圈半人高的围墙。
门和窗户都换了极为结实的木料。
见许宁言屋里什么都没有,还给从山边弄了两块石头回来,又去生产队里寻了一块旧门板过来,给搁上,就是一张床了。
旁边的棚子搭得也结实,用石头给垒了一口灶,烧水做饭也就有地方了,旁边还给留了放柴火的地方。
不过三日的功夫,这小屋就修整好了。
许宁言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回去跟谢叔婆辞别。
谢叔婆也没虚留,只说已经收了今天的房钱和菜钱,钱是不退了,吃了晚饭再走。
又从屋檐下拿了一把去年晒的陈艾草,“你那屋子常年没住人,拿这个去薰薰。”
许宁言虽然空间里有驱蚊虫的药粉,不过这艾草薰屋子是老法子,纯天然效果也不错。
谢过了叔婆,看着时候尚早,拿着艾草先去了小屋那边。
经过牛棚,顾致远的棚子门还是关着。
这几日许宁言天天往这边跑,却跟顾致远一次都没碰上过。
那绿豆汤,许宁言每天都给顾致远用竹筒装一大筒放在门口,第二天会发现,竹筒里的绿豆汤还一动不动地放在远处,压根就没动过。
要不是每天看到牛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两头牛也不缺草吃,许宁言都要怀疑顾致远是不是压根没住在这里了。
这要是追自己喜欢的男人,天天人都看不到,许宁言扭头就走了。
可这是未来大佬,金大腿,后半辈子能保住她狗命,让她躺赢的大BOSS,别说只是吃几个闭门羹见不着人,就是把大佬供起来她都乐意啊!
毕竟大佬嘛,脾气性格古怪一点,那叫个性!
而且以后就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不信拉不近关系。
话虽然这么说,经过牛棚的时候,许宁言还是习惯性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