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家中还有事,得先回去了,我们也就是来送个礼的。下回,下回我再请小哥到咱们铺子喝两杯,我让我孙媳弄一手,如何?”白老爷子笑着拒绝道。
衙役见惯了不少事,自然从白家人的脸上看出了端倪。哪有人送礼一大家子来送的,估摸着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成,到时候可得好好尝尝你们家的手艺了。慢走老爷子。”衙役会意道。
“好,告辞告辞。”白老爷子说道,转身就带着白家人离开了。
白家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众人都有些迷糊,这是怎么回事?
“何秀才,恭喜了。”衙役的态度明显敷衍了。
衙役看出了白家的不喜,若不是白家,大人根本不会送这份礼,只可惜有些人啊还没开始学走就想着飞了。
“官爷请坐,请喝茶。”何老大连忙端上茶来。
“不必了,县衙忙,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衙役没理会,直接就走了。
刚刚还和白家说要留下来吃饭呢,这一回头就忙了,意思不言而喻。
里屋的秀才们也心里开始懊悔,自己嘴贱挑拨白家和何永的关系,虽说是何永自己的问题多,但白义刚刚的眼神也是在告诉大家这是看出了自己一行人的心思。忘了白家和县令的关系不一般了,这回不知道白家会不会报复自己了。
何永也懵了,瞬间回神,衙役的做法太明显了,这份礼不用看也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才送的,今日一事不仅是得罪了白家,更是把县令也得罪了。
但是爱面子的何永也没有做什么,今日是何家大喜,何永不可能撇下这么多人跑去寻白莹和白家道歉,这不是宣告全天下自己真的依靠岳家才走到今天吗?
路上,白老爷子气得不轻。
“娘,何永怎么会变成这样?”白莹哭诉道。
“何永本就是好面子之人,听多了对自己的奉承,自然不肯承认别人对他的质疑。”路瑶说道。
“从前何永不是这样的!”白莹抱着三个孩子哭道。
何清枫有些不知所措,今年也才六岁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突然就对娘发火了,明明从前爹对娘很好的。
白家虽没有读书人,但是何家不敢招惹白家,哪怕何永考中了秀才不愿意承认,但何家人也多少知道的确没有白家就没有何永今天,所以看着孩子被白家抱走也不敢抢。
白义倒是心里有数,何永本就年少成才,却饱受磨砺,后来家中险些断了何永读书的路。如今成了秀才,不仅是多年的心酸得到了发泄,更是被压制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一种终于能够扬眉吐气的感觉。
白义觉得这才是何永真正的性格,当年十几岁就考中了童生,意气风发,众人追捧,真可谓是捧在手心上的那种,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后来是因为屡次考不中,加上家里供不起觉得愧疚家中被哥嫂打压,才会慢慢封闭了自己。现在情绪得到宣泄,也终于熬出了头,恢复本性也是正常。
“别想了,回家住几天,你也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日后要怎么相处吧!”张氏劝道。
白莹无声流泪,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何永的转变,当初在州城有人捧着自然有人打压,没少人说何永是靠着岳家起来的。
当初二哥和自己说这事的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何永是不会变的,现在想想当初二哥就猜到了会有今天了,所以哪怕县里有铺子家里也从来不说什么不来多看一眼,就是怕何永觉得娘家插手何家的事。
白玉宜看着小姑的样子,庆幸自己给大姐选了顾书琛。小姑夫的改变不难猜,看着小姑夫是自强的人,其实不然,不过是隐藏的深了,故作要强罢了。
当初大郎就说过小姑夫休沐时也不会在铺子帮忙,说是房里念书了,但一天到晚窝在房里的,就算家里忙到飞起也不会起来帮帮手,最忌讳的就是在铺子里被人看到,有时候有客人叫何永拿东西,何永都会叫来正在忙活的白莹。
说明何永是要面子的,只是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一来何永的确心里压力大,考秀才的压力不小。二来古代的确是女人的地位要低下,加上相公是读书人,所以大家也不以为意,只觉得是传统观念罢了。
白玉宜现在只觉得紧迫,如今何永不过是考中了秀才,就敢和白家叫板了,可见自家的底子有多薄。
若今天白家没有走,做小伏低留在了何家,明天家里怕都要被何永给吞了。外人不知道白家挣了多少,但何永是聪明人,能猜到的不少,加上对白家的了解,比起外人更有机会。
白家的女婿啊,接手了白家的产业,不仅谣言不攻自破,更是能把挣钱的方子牢牢握在手中,今天是秀才,就会想着举人。这些都是需要银钱堆上去的,白玉宜摇摇头,不敢想了。
白家的最小一辈也渐渐懂事了,大郎等人不用说,四郎五郎都知道家里对何永不喜,六丫也静静的靠在白玉宜身边。
“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白梅原本在收拾院子,突然就听到院门有动静。
何家并没有请白梅一家,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漏掉了,白梅也没上赶着去,正好王老二在家也要人照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