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初,路瑶忙完了手上的活,带着李大夫定的兔肉罐头和白玉宜来到了济世堂。
路瑶最初来的一个月都是在济世堂摆摊的,跟李大夫倒是聊得上几句,听闻路瑶想要学习医术时,还是惊讶的。
但学徒都是从孩子开始学起,只是碍于路瑶的坚持,李大夫还是时不时的会讲解一些草药和脉案。
路瑶也是学医出身的,不过是西医,虽然对中医还是陌生,但也算有些基础,倒是李大夫对路瑶有些刮目相看了。
路瑶没敢表现的太多,只是偶尔会提出一些问题,后来白家食肆开了,路瑶来的也少了。
“小安,李大夫呢?”路瑶一进门,就只看到小学徒小安。
“来了位贵客,李大夫在内堂帮忙检查呢。”小安低声说道。
“得,那我们在这等着。这是李大夫定的罐头,你先放好。”路瑶说道。
“好嘞,婶子家的东西真好吃,罐头香香辣辣的,香肠也香,都是下馒头的好菜,这么一罐头我几顿就吃没了呢。
对了婶子,上回的几个罐子我洗干净了,一会走的时候记得拿啊。”小安笑道。
“哎,好。”路瑶点点头。
白家的兔肉罐头是定制的小瓦罐,没办法,只有定制的才能盖好密封,平日的罐子都是用小木板制得木盖盖起来直接放了。
不过这瓦罐也不便宜,所以卖的时候白家就说好了,若是好吃再来买,用完好干净的瓦罐可以减免二十文钱。
一个大概一斤的兔肉罐头卖二百文钱,主要还是调料费钱,白家的香料用的多,一罐大概挣六成,算是很不错了。
白玉宜看病也是真的,白义夫妻还是不放心女儿,打算时不时就来个检查。
白玉宜也是村子里窝久了,现在养殖场都弄好了,平日里大多都是张氏和罗氏带着几个小丫头在弄,路瑶几人轮流在家帮忙,就连白老爹也忙活着喂猪,还打算春日了自己去割猪草呢。所以白玉宜才有心思想接下来的大计了。
正在白玉宜思考的时候,慢慢的响动传来了。
李大夫率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位老太太,随后就是一个看似丫鬟的女子抱着一个和白玉宜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李大夫,我孙儿没事吧!”老太太问道。
“没什么事,不过我看上回开的药是没吃吧,怎么看着好像没什么效果?”李大夫皱眉道。
“的确,林儿总说苦,我们喂了好几次都不肯吃,没办法啊,每次都半喝半吐的,实在吃不下去。”老太太也焦急道。
“这可不行啊,卫老夫人,我知道你们疼孙子,但这药不喝哪能好呢?如此反复反倒都病情不利了。
初时我看的时候不过是脾胃不调,如今小公子都开始抽疼了,加上平日里又不注意饮食,不是老夫说的难听,再这么下去,恐怕得了胃疾是会早夭的。”李大夫说道。
“这,李大夫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照顾着,不会再和从前一般了。您老开药,我一定保证让孩子都喝下去。”卫老夫人闻言也吓了一跳。自己只是心软,要是真出事了不说儿媳,儿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啊。
白玉宜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眼前一亮,在路瑶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看着卫老夫人让小厮捡了药,脸色的青色还未散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李大夫。”路瑶带着女儿走了过去。
“路氏啊,你怎么来了?”李大夫打招呼道。
“这不,李大夫定的兔肉罐头我给送来了,顺便让李大夫帮我闺女看看,这身体还好吗?”路瑶说道。
“来,孩子,坐这。”李大夫闻言,招手和蔼的让白玉宜过来把脉。
李大夫知道白玉宜去年落了水,倒是觉得路瑶当娘的还真是不错,过了这么久了还让来看。
“没事,养的很好,你们家生意不错,挣了钱孩子身体亏空的也补回去不少了,不用再吃药了。”李大夫说道。
“好,谢谢李大夫。”路瑶道谢道。
“没事,不过日后还是要注意些,莫要再落水了,小孩子经不起折腾,现在天还凉,要注意保暖,别吃了风。”李大夫叮嘱道。
“一定。对了,刚刚的是…”路瑶见没人就和李大夫聊了起来。
“那是卫举人家的,孩子是卫举人的小儿子。早产儿,当初受了惊吓出生的,从小就有些毛病,又不爱吃药,这不家里有钱也养不来。”李大夫叹道。
“卫举人?”路瑶喃喃道。
李大夫闻言,“你不知道不奇怪,卫举人比林举人小,就是青山院的林夫子。这年龄要小上几岁,当年两人是一同中举的。
可惜林举人自知学识到了顶,年纪也大了,所以才开了书院。卫举人年岁不大,所以还想着再进一步。
这不,两老人为了家里的产业,为了给卫举人攒下将来进京科考的银钱,就在老家经营。也一直住在州城很少回来。
娶妻也是县里的,是秀才家的女儿,为了照顾卫举人无暇顾忌早产金贵的幼子,便只好送了回来。”
“那这孩子岂不是从小就得喝汤药。”路瑶惋惜道。
这里不似现代,可没有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