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小学部,某处僻静的树荫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时卿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指节不急不缓地敲在车门上,视线看向车外,像是在思考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喝水吗?”许余拿了恒温水杯递给她。
水杯里泡了青桔百香果,是她喜欢的口味。
时卿暖接过,道了句谢,浅尝了一口,味道酸甜可口。
她歪着头看向驾驶位上的许余,这个男人从出现那一刻开始,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可言说的神秘感。
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他的行为,他的一切,都令人捉摸不透。
许余斜斜地靠在车门上,手背虚撑着下颌,车窗外的光线明亮,勾勒出他锋利俊美的轮廓,右手懒懒地搭在方向盘上,手上的皮肤瓷白,指节修长又精致。
她不是个手控,却总忍不住被那双好看到极致的手吸引目光,许余应该就是被造物主过分偏爱的那类人了。
不仅赋予了他一张极好的容貌,还给了这样一双漂亮惹眼的手,让人嫉妒,却又不忍心真的嫉妒。
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竟然喜欢下厨做饭,还热忠做家务。
许余系着围裙下厨的模样历历在目,他眼睛里时刻泛着柔光,眼神专注又认真,那样的许余像极了一个贤夫良父,像极了她爸爸在世时的模样。
时卿暖的视线过分炙热又毫不掩饰,一向淡定的许余也被她的目光扰乱了心神,像是认输一般地侧过头,对上她那双干净到毫无杂质的眼睛,浅淡地笑了笑。
他声音挺无奈的,“你这么盯着我看,我有点受不了。”
他的定力可没那么好,尤其在她面前。
许余这番话倒是激起了时卿暖的兴趣,调侃道,“有吗?我看着可不像。”
许余这样心性沉稳的人,应该在任何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不会迷失,也不会沦陷,随时随地可以潇洒地抽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至少在你面前不是。”他轻缓答道,坦诚且不避讳。
许余总是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看似与任何人都好相处,实则与谁都隔着一条无形的警戒线,他身上总有种莫名的孤独感,将他与周围的人隔绝开来。
可奇怪的是,他却又只对她故意放下戒心,把他对她的区别对待刻意放得很大,让人情不自禁地误会些什么。
他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刻意为之?
他说话时的目光赤诚,时卿暖勾着唇看他,那副正义凛然的君子做派,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她从未如此好奇,许余这副温润如玉的绅士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趣味灵魂。
车内空间还算宽敞,她稍稍起身,迅速往许余怀里倾身,左膝跪在驾驶座位边缘,左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右手压在方向盘,指尖若有似无地碰触着。
“喜欢我?”她的提问直接又大胆,不给他一丝怯懦和后退的空间。
面的她的突袭,许余先是一愣,很快恢复平静,两人的距离靠得实在是近,彼此微弱的呼吸也被放大,车内的温度陡然升腾。
时卿暖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将他禁锢于方寸之间,避无可避。
想象中慌乱的表情没在许余脸上表露分毫,他很淡定,也很坦然,甚至对于这一刻还挺期待,只是镇定的表象之下,心跳的频率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直视她炙热的眼神,眸底的爱意毫不掩饰地溢出眼眶。
许余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我可以喜欢你吗?”
跟她玩套路?
“你几岁啊?”时卿暖也不按套路出牌。
许余闷声笑了,没绕弯子,“比你大四岁。”
“看不出来啊!长得倒是挺年轻的,看着跟弟弟似的。”时卿暖调侃。
时卿暖脑子突然蹦出个坏主意,嘴角勾着邪笑,语气格外轻挑,“想追我?”
许余眼睫一颤,齿间吐了个字,轻飘飘的,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坚定又克制,“嗯。”
他的眼里有复杂的情绪,悲伤的孤寂被此刻赤诚的爱意淹没,时卿暖有了霎时的恍惚,心里萌生出一丝罪恶感,底气没那么足了,“叫声姐姐听听?”
“?”许余眼神疑惑地盯着她。
“我的家属可不好当,我这人强势,不喜欢伏低做小,我得做姐姐。”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学校,还宣称是她的家长,她可没这样的家长。
许余垂下头,喉咙间溢出笑声,倏地他猛伸出手揽上时卿暖的细腰,将人往他胸口上压,他身上那股子禁欲斯文的气息全无,只在她面前露出本性。
时卿暖猝不及防摔进他怀里,两人之间仅剩的那点距离也化为虚有。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头顶,嗓音低低沉沉的,“小暖,我要是叫了,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时卿暖趴在他怀里,他温柔磁沉的嗓音带起胸腔的震颤传入耳中,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找不到规律,乱得一塌糊涂。
惹得她的心跳也开始变得无序,这种不可控的感觉,与其说不喜欢,更像是不适应。
她虽然早知道许余没有看上去这般纯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