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
傅铭轩接连吃了好几块蛋糕,才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觉。
时卿暖和秦越两个人在楼顶大平层的花园里喝茶聊天,傅云深也想插一脚,硬被许余留下打扫厨房卫生。
以傅云深那傲娇的性子,哪里肯做这等粗活,可许余一拿他蹭吃蹭喝这事儿威胁,他就不得不乖乖听话。
傅云深身上系着围裙,一边拖地,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许余,如果眼神能刀人的话,许余已经尸骨无存了。
但是一想到他做的饭菜,算了,拖地就拖地,就当锻炼了。
林渡手足无措地跟在傅云深后面,几度想伸手帮忙,却都被傅云深拦下了。
白吃白喝这事儿,是他傅云深能干得出来的吗?
绝不能被许余这小子捏住话柄。
林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堂堂集团总裁,帝城第一大家族的傅家家主,怎么就被一个管家给拿捏住了。
他家少爷干粗活,是这辈子他也不敢想象的画面啊!
楼顶。
四周全部用半人高的铁栅栏围住,上面爬满了五颜六色的蔷薇花,花坛里各类名品植株,安静地绽放着。
南苑靠近海边,从楼顶眺望远处,隐约可见晦暗中激起的大片浪花。
假山旁边安置了两个巨大的圆形秋千,时卿暖仰躺着,长腿叠在一起,一只脚的脚尖点着地,悠哉地晃动着秋千,好不惬意。
临清半岛距离市中心很远,少了城市的灯火通明,四周漆黑寂静,闭上眼,只隐约听到浅浅的海浪声以及海鸥的鸣叫。
秦越坐在她旁边的秋千上,两只手抓着秋千的尼龙绳,视线往时卿暖身上看去,她心里装着太多的疑惑,实在不知道从何问起。
“暖暖,云深说过阵子有个游轮拍卖会,挺有趣的,你陪我一起去吧!”秦越主动挑起话题。
时卿暖闭着眼,挺舒服的模样,嗓音懒懒的,有种倦怠的疲惫感,“不去。”
她拒绝得挺干脆,秦越不太开心,“你一下子把天聊死了,我还怎么往下接。”
时卿暖哼笑一声,配合她,“那你重新问一遍。”
“我说真的,你去呗!现场应该挺好玩儿的,说不动会有什么趣事发生呢!你就当陪我,要是看上什么好东西了,我就拍下来送你,行不?”
时卿暖双手撑在脑后,侧目看向秦越,暖黄的灯光下,一双清亮的眸子渴求地看着她。
大概十秒之后,她模棱两可地回答,“看情况,看心情。”
拍卖会这种场合都是豪门炫富的地方,她实在懒得去凑这个热闹,若是真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倒还好说。
她没一口答应,但好歹留了商量的余地,反正距离拍卖会还有段时间,说不定哪天她就改变心意了。
秦越晃动着秋千,垂着脑袋,眼睫闪动,脑海里浮现这段时间和时卿暖相处的画面,先是小巷遇地痞流氓,又被同学诬陷偷盗,现在还替她找背后主使。
相识短暂数日,时卿暖已经帮了她三次了。
上辈子信错了人,吃了太多的亏,也遭了太多的罪,她早就对人心失去了信心,她本不打算相信任何人的。
可她偏偏出现了,还一次又一次无条件地帮助她,陪着她,让她重新感受了这世界的善意,她才没有一直沉浸在被背叛和抛弃的痛苦中。
秦越往时卿暖的方向靠了靠,犹豫着问她,“暖暖,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她虽然感激,可也是存疑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为什么这么问?”时卿暖看她。
“我们素不相识,也非亲非故,若是没什么理由,你干嘛要帮我,还对我这么好。”秦越垂着脸,表情有些不自然。
“想帮就帮了,哪有为什么。”时卿暖脚蹬了蹬地,秋千跟着大幅度晃动,她语气平淡又温柔,“秦越,这世上许多人和事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你没必要纠结这些,你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只管往前看,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遭遇一世的苦难才换取重头来过的机会,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就算闹出什么事来,也有傅云深替她收场,没什么好怕的。
时卿暖轻飘飘一句鼓励的话,让秦越鼻头一酸,暖意在心间蔓延。
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希望她懂事,所有人都希望她听话,希望她乖乖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没人在乎她的感受。
原来有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头,是这么温暖的感觉。
这样的好闺蜜,这样的友谊,值得她一辈子珍惜。
秦越偷偷擦了擦眼角,平缓了情绪,换了个话题,“暖暖,我看你打架挺厉害的,也不像是寻常招式,都跟谁学的?”
她自己也学过些防身的手段,所以看得出来,时卿暖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
时卿暖楞了两秒,没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也不差,你呢?谁教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她踢倒霉地痞大哥那一脚,干脆利落,实在够狠!
断子绝孙这种事,她一般不做的。
太损了!
秦越抿嘴苦笑了下,“小时候总是被欺负,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