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暖顿住脚,考虑了几秒钟,看向秦越,“秦越,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你带小鬼先去补习班,我处理完事情,去找你汇合。”
“诶,什么事这么着急啊?”秦越话刚说出口,人已经跑没影了。
“暖暖姐怎么走了?”傅铭轩看着时卿暖远去的背影,心里委屈巴巴的,他这个贴身保姆也太不称职了。
“不清楚,好像是有急事。”秦越看着时卿暖走的方向,有些担心,刚才看她脸色不太对,怕不是真有什么急事。
秦越看着傅铭轩,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柔地说,“走吧!轩轩,带你去补习班,你暖暖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傅铭轩咧嘴笑了笑,没有暖暖姐,还有大嫂,也不算太差。
高中部的教学楼下,乔博文和徐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挺悠闲的,看样子是要去网吧玩儿的,不着急回家。
“那不是暖姐吗?”徐卓停下脚步,扯了扯乔博文的肩膀。
乔博文走在前面,表情又冷又烦躁,顺着徐卓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时卿暖的背影,跑得挺快,一溜烟儿就没影了,像是有什么急事。
“我书包落教室了,回去取一下,你先走吧!”说着,乔博文便朝着时卿暖消失的方向走去,步子越来越快,甚至跑了起来。
徐卓冲他喊了一声,“文哥,我们教室在这边,走反了。”
乔博文压根就没听,闷头往前跑,徐卓抠了抠脑袋,越想越不对劲,“不是,文哥什么时候背过书包了?”
***
学校一处僻静的建筑角落里。
四周被树木遮挡,位置极为隐蔽,三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将汪玲玲围住,步步紧逼,直至墙角。
建筑楼下的拐角处有个人,同样穿着校服,个子超过一米八,少年头发剃成圆寸,懒散地靠在墙上,长腿蹬在花园台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在意地抽出一支烟点上,嘴角勾了勾,吐了口烟圈。
“汪玲玲,该说你什么好呢!让你办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你说说,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说话的人是个女生,头发烫成了大波浪,脸上化了浓妆,如果不是身上的校服,还真看不出是学生。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汪玲玲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剧烈的颤抖着,她嘴里胡乱地解释。
“我那天明明把钢笔放到秦越的桌子里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从我书包里跑出来了,真的,相信我,我真的有乖乖按你说的做。”
卷发女生背后站着一个男生,短发染成明亮的黄色,长得挺邪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目光嘲讽,一脸坏笑地看着汪玲玲。
右边还站着个女的,头发挺长,扎了两个辫子,校服被系在腰间,目光不屑地看着被吓惨了的汪玲玲,眼里没有一丝同情,有的只是轻辱和践踏。
卷发女生揪着汪玲玲的头发用力向下扯,言语狠厉,“你要是真的乖乖做了,那秦越怎么没事的?”
汪玲玲被迫仰着头,头皮被扯得生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嘴里呜咽不清,仍旧在求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说了,只要我替你做了这件事,你就放过我,不再欺负我了,我真的做了,我真的照做了。”
卷发女嘴角勾了勾,露出笑,轻蔑又邪恶,扯着她头发的那只手松开,抬手对着汪玲玲的脸就是一巴掌,语气轻挑戏谑,露出一脸无耻的茫然,“我说过吗?”
再一巴掌,表情骤然狠厉,“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声音寒栗,“就算说过,叫你办成的事,你办成了吗?”
汪玲玲被扇得站不稳倒在了地上,只觉得脑子发懵,天旋地转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嘴角渗出鲜血。
泪水还是止不住,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人脸,看不清方向,什么都看不清了。
脸上的疼远比不上心里的恨,就因为她软弱,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就得任人践踏,就得任人摆布,被指使去做她不想做的事,变成和他们一样丑恶的人。
不,不对,他们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就是一群畜生。
一次次的欺辱,一遍遍的霸凌,一件件的坏事,她忍够了,也受够了。
汪玲玲抓起地上的一把鹅卵石,朝着卷发女的脸用力地扔了过去,没想到她会反击,卷发女根本没来得及躲,鼻梁被砸了个正着。
其他两人也愣了愣,卷发女捂着红肿的鼻梁,后槽牙咬得嘎嘎直响,骂了句脏话,“行啊!汪玲玲,你可以啊!还知道还手了。”
卷发女朝她肚子上连踹好几脚,还是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两脚,“你有本事继续还手啊!”
汪玲玲痛苦的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凄厉无助的呻吟,她觉得自己今天应该会死在这儿,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红红地瞪着他们。
这一刻,她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她只觉得后悔,要是早一点反击就好了,被欺负了那么多次,还被指使做了坏事,他们还是不放过她,还是不肯放她走。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
汪玲玲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绝望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