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之言,句句诛心。
看着眼前汹涌的人群,宋君诚脸色一下就白了,人家能灭了明光会,要杀了自己恐怕也并不是件难事,若真如此,自己还真是死了也没地方说去。
就在宋君诚遍体生寒之时,张七忽然转过身去,对着残月镇民们大声斥责,
“你们这帮人太让我失望了,遇到这种事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宋君诚一听,就感觉此事峰回路转,原来这张七还是顾忌狂战宗的势力影响,然而张七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像坐山车一样急转直下。
“都让人欺负到家了,居然还像个小屁孩一样哭哭啼啼,你们还是不是个男人?下次遇到这种事,先杀了再说,有什么事我担着!”
“啊!”残民镇民听的热血沸腾,商鼎眼中的怒火瞬间变的冰冷,杀机突现。
此时,宋君诚就算再笨,也知道张七的已生杀机,他倒是果断,直接抽身后退,身影像一道闪电向外突去,也根本不顾和他一起来的属下。
张七心道,想不到这厮居然还是个速度强者,不过,和我张七速度……
一道寒光从虚空中忽然出现,一化十,十化百,拢罩了他所有后退的方向,宋君诚如果执意后退,那下场就是身上多了无数个大洞。
宋君诚不愧为虚赤之境,反应也是极快,一道强大的刀墙凭空而现,硬是挡在了他与张七的之间。
然而他的一切都在张七的计算当中,就在刀墙成型的瞬间,忽觉左臂一阵剧痛,随后身侧一凉,回头一看,他的手臂竟齐肩而断。
一刀断臂,吓的宋君诚冷汗直冒,已经顾不得疼痛。
张七正随意的抚着骨匕,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在意,但越是如此,在宋君诚的眼里,张七俨然成了索命的魔鬼,事实上张七并不能轻易一刀断虚赤之臂,只因宋君诚未战便有了逃跑之念,失了气势,实力自然发挥不出一半,加上慌乱之间所有的对招都在张七的计算当中,这才有了一刀断虚赤臂的意外战绩。
玄天成见张七动手了,收回裁决,他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处,阻挡正准备出手的商鼎,因为交战的双方一个是天泣城主,一个是天泣使者,如果只是张七动手,天泣长老会绝没有任何话说,可若他们群起而攻之,就有可能落人口舌。
但宋君诚的手下却没这么聪明,眼前他们的城主被人砍了手臂,忙上前准备群起而攻之。
玄天成一看,和张七一对视,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手下这些人可没什么身份,而且人家是先以多打少,自然是杀伐随意。
玄天成身影一动,奔雷之花当即出手,强大的剑花闪着雷光,在玄天成的指挥下直接在对方冲上来的人群中炸开,只一下,当场炸死一大片人,现场就像是被上暂停键,一片寂静。
这……这些跟随宋君诚而来的都是紫阶强者,很多都是高阶,为什么在玄天成面前连个鸡都不如,鸡都能挣扎一下再死,而这些紫阶强者连动都没动一下,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地上躺尸?
一个张七就如此恐怖,没想到这个玄天成更夸张,此时的宋君诚心里后挴自己到底惹上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
他心中震惊,但手底下却没有闲着,刀墙瞬间转为一阵狂风,脚踏刀气,向后急退。
宋君诚的这招倒是聪明,一边利用刀墙转换为狂风来阻挡张七,一边借着刀气后退。
张七冷冷一笑,事到如今,我还会让你跑了吗?双眸一闪,生天步瞬间化为一道闪电,速度快至几乎成瞬移,刹那间就闪到了宋君诚的身后,骨匕悄然的抵在了他的咽喉之处。
宋君诚脸色大变,骨匕上传来的阵阵阴凉杀气已渗入他的肌肤,他深信,只要自己有任何一丝抵抗,这把骨匕就像会切入豆腐一样深入喉间。
“大胆,赶快放了城主。”剩下还活着的那些手下连忙叫道,当然,他们也只敢出口,不敢出手,但如果他们连出口都没有,宋君诚一死,下面追究起来,他们也难逃一死。
“聒噪!”玄天成冷冷的喝道,正要出手,却没想到身旁一道寒芒突闪,一支巨大的铁箭如九幽索命之链,把刚才出声那个硬生生的把他钉在了墙上,箭簇尤在颤动,余者见状吓的立时鸦雀无声。
商鼎缓缓的收回弓箭,脸上却是充满了笑意,刚才就这家伙话最多,商鼎好几次都想干掉他,只不过没有张七的话他一直不好下手,现在连玄天成都动了手,他当然不会心软。
“请住手。”
就在此时,对方人群里走出一个和宋君诚年纪相仿的男子,看了看张七,深鞠躬道:“天泣使者,在下宋易简,仍狂战宗外门长老,适才确是我家城主无礼,以下犯上,但他已断臂谢罪,且我宗此行之人中无礼之辈也均伏诛,还请看在同为天泣同胞的份上,网开一面,求饶一命,至于明光会所属,也自当理归残月所有,尊使意下如何?”
张七根本无视说话之人,只是淡淡的看着远处的苍穹,自言自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难临头尚不自知,着实可怜……”
顿了一挫,语气变的极冷:“我仍天泣使者,地位尊崇,超然于世俗,便是赤阶,亦当同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