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寒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身体上的疼痛让他能够稍微缓解一下因为楚夕被掳走的痛苦,他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也不敢让自己去想楚夕现在的处境,只要一想,心痛的就像是被针扎的一样。
“行了,伤口别沾水,这两天就别上战场了,手底下也不是没有人,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去拼命,整个东域的担子可都在你的身上呢,没有了你,就是群龙无首,我可是提醒你,朝廷早晚会发现东域的不同,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崔叔提醒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东域这么大,虽然地广人稀,但是谁知道这消息会从什么地方泄露出去,宋夫子和他推荐的那些人确实是不错,也非常的能干,在他们的辅助之下,东域已经渐渐的有了一点都护府的味道,或者说是自成一国的雏形。
这可相当的不容易啊,想要把勉强支撑的边关之地,智力成现在这个样子,打下这个基础,花费的心血可想而知,如果这个时候被朝廷知道了东域如今的状况,肯定会心生警惕的。
虽然东域现在的情况还算是好的,消息轻易不会走漏,只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只要东域的消息露出一点苗头出来,朝廷就绝对不会容许东域做大的,到了那个时候,东域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了。
“多谢崔叔,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只是我现在对那个瑾亲王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想要带我的家人去京城,这里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猫腻!”
萧熠寒一直没有忘了瑾亲王,他竟然找了一个太监假传圣旨,可见是一个愣头青能够赶出来的事,而且这位瑾亲王也太小瞧了他萧熠寒,也太小瞧了自己的妻子夕儿。
现在人都已经被关了起来,以后就送到薛将军的矿山上去,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了,但是这个幕后的操纵者,萧熠寒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瑾亲王的所作所为,肯定跟他父兄的冤枉有关系的。
“瑾亲王?先帝的遗腹子?说起来,瑾亲王的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如果你不提的话,我倒是忘记了。”崔叔洗了洗手说道。
“我倒是忘了,崔叔当年是太医院的掌院,对宫中之人的熟悉远在我之上,那就请崔叔说说,这个瑾亲王,还有那个柳太妃。皇商柳家的人,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他们之前对夕儿的生意下手,还没跟他们彻底的清算呢。”
“现在夕儿的平价粮铺生意已经有了起色,尤其是推出的大米,很受有钱人家的欢迎,这条路子一定要走通,不能让柳家的人给破坏了。”萧熠寒可一直都没有闲着呢,柳家已经露出头来了,就绝对不容许他们缩回去。
崔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关于柳太妃和瑾亲王的消息都告诉了萧熠寒,“这宫里头啊,腌臜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这些做太医的,看着是风光,实际上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的,我不就是一个例子,如果不是你和夕丫头的话,可能我早就投胎了。”崔叔自嘲地一笑。
“崔叔也是怀疑自己得罪了柳太妃,这才被发配到了东域的?”萧熠寒眉头轻皱,怎么到头来,苗头都指向了柳太妃呢?
如果说是巧合的话,萧熠寒可不相信,可以巧合一次,难道次次都是巧合?萧熠寒以前是有些不太能看得起女人的,尤其是后宫这些妃嫔,萧熠寒觉得只不过是一些以色侍人的莬丝花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他真的不能小看这些女人了,有可能她们就是搅动风雨的幕后之人。
“嗯,你想必也知道,我有记录病历的习惯,就是在医治每一位病人的时候,我都会把病情记录的一清二楚,也会查看一下其他医者的脉案,积累经验,也方便编纂成册。”
“我成为了太医院的掌院之后,就有权力查阅太医院所有的脉案,就按照年份不同和病症不同翻阅了一下,毕竟这些脉案都是非常珍贵的资源,也是更多的优秀医者的医术精华,当时我就查到了柳太妃和瑾亲王的脉案,我怀疑,瑾亲王不是先帝的遗腹子。”
崔叔从来没有跟其他的人说过自己的推断,现在涉及到的事情不单单是自己了,如果再不说的话,就不像话了。
“不是先帝的遗腹子?那?崔叔,可有证据可寻?”萧熠寒一下子激动了,刚刚披在身上的衣服都掉下去了,如果瑾亲王不是先帝的遗腹子,那很多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如果真的不是先帝之子,那从柳太妃在后宫之中的地位,再看瑾亲王这么多年的皇恩深宠,最大可能,现在的老皇帝,就是瑾亲王的亲爹了。
不然怎么解释老皇帝对一个“幼弟”如此宠爱,更别说现在柳太妃在后宫之中,已经成了太后一般的存在,后宫中没有中宫皇后,主持宫务的贵妃娘娘,凡是大事都要问过柳太妃的意思,那这位柳太妃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萧熠寒嗤笑了一声,不过也并没有觉得意外,不过是儿子跟自己的庶母“通jian”罢了,皇室的隐秘也不止这一件,只是这件事情明显牵连甚广,萧熠寒必须要追查下去才行。
“只是我从脉案上推测出来的,并不能算是什么证据,想必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所有的人证和物证也已经全部被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