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别挡着了,夕丫头该进去了,稳婆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用的东西都用热水煮过又用烈酒熏过了,保证不会让夕丫头碰触到一点不干净的东西的。”
“而且你在这,只能是添乱,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外面等着吧,娘和你二嫂陪着夕丫头呢。”欧氏推了推自己的儿子,只感觉到他身上的盔甲冷硬,就像是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一样,绷的太紧都要裂开了。
“没事,我会好好的,等着我和孩子。”楚夕拍了拍萧熠寒的手背,然后扶着石榴的手进去了,产房的门关上上了,隔绝了萧熠寒的目光,萧熠寒想要跟着进去,被崔叔一把给抓住了。
“听话!若是夕丫头真的有事,还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崔叔能够理解萧熠寒的心情,小两口的感情一直都是如胶似漆,现在爱妻在里面生孩子,外面还在打着仗,萧熠寒的心肯定是跟油煎的一样难受。
“崔叔,拜托了。”萧熠寒冲着崔叔深深的鞠了一躬。
“三叔,我们在这陪着你。”萧天赫,楚天明还有萱姐儿,三个小孩子一个不少,都在他的身后站着呢,大的陪着小的,哥哥领着妹妹。
“好,我们一起等你们三婶还有孩子出来。”萧熠寒扯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如果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侄子和侄女的话,估计都能把人吓哭了,实在是这个笑容太难看了些。
楚夕进去之后就在众人的服侍下换了衣服,简单的清理之后才躺下了,屋子里烘的暖暖的,即使楚夕只穿着里衣也不觉得冷,就是裤子被脱下去,稳婆和石榴检查了一下她的下身,让楚夕觉得有点尴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
“主子,宫口已经开是开了,现在疼的厉害吗?”石榴问道。
“比之前要疼,也疼的更加的密集了,我知道怎么用力,你之前教过我的,来吧。”楚夕把产床两边绑着的布带子握在手中顺着疼痛的方向用力,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样。
“主子,很好,就这样,用力,深呼吸,对。”石榴也是收拾的干净利索的,一边跟楚夕说着呼吸的频率和力度,另外一边帮着她时刻观察胎位的变化。
“怎么没有什么声音,夕儿,夕儿,你听的见我说话吗?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很疼啊,疼你就喊出来,我就在外面呢。”萧熠寒听了半天只能听见石榴和稳婆说话的动静,楚夕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急的萧熠寒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冲产房里头喊了一嗓子。
“老三,闭嘴!”欧氏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现在正是生产的关键时刻,萧熠寒在外面大喊大叫的,会分楚夕的心,眼瞅着现在生产非常顺利,欧氏让他闭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娘,夕儿现在怎么样了?您跟我说一声,夕儿怎么不喊呢,她怎么样了?”萧熠寒把整个人都要贴在产房的门上面了,崔叔觉得抠都抠不下来。
“娘,我跟他说两句话,不然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楚夕把嘴里的软木塞吐了出来,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身上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湿透了。
“萧熠寒,你听着,现在离开产房的门二十步以外,把孩子们也带走,不许吵,不许闹,等着我,等着孩子。”楚夕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萧熠寒也听的清清楚楚了。
“夕儿,我……”萧熠寒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听见楚夕说的话,真的不想走开。
“萧熠寒,快走,要不然,我,我就不生了!”楚夕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正好顺着这一阵子宫缩的厉害往下使劲,就听见稳婆喊了一嗓子,“夫人,再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热水,再端热水进来。”
稳婆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都动了起来,萧熠寒差点被从屋子里出来的杏儿给撞到,杏儿手里的铜盆都是红彤彤的,让萧熠寒的眼睛都红了。
“老三,听夕丫头,我们往后退,别让她分心,赫哥儿,天明,萱姐儿,都过来。”崔叔把三个孩子拢到了自己的身边往后退了过去,只要是孩子的头能够看到了,就证明产程是没有问题的,真的是老天保佑。
萧熠寒一步步的往后退,也没有二十步,充其量也就是五步左右而已,听着里头楚夕压抑的呼痛声,还有稳婆和石榴的声音,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痛,恨不得自己能替她生产。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现在为了给自己生孩子,承受着非人的痛苦,萧熠寒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凉,伸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流泪了,他快速的用自己的袖子把脸上的泪水给抹干净,不过他的动作还是被身后站着的几个小孩子察觉了。
萧天赫跟楚天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敢相信,在他们心中天神一样的三叔竟然会哭,而且还是为了三婶生孩子而哭,这在两个孩子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也让他们跟三叔拉近了距离。
楚夕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裂开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她拼命的扯着手里的布条,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实在是太痛了,根本就忍不住,又担心自己呼痛的声音会让外面的萧熠寒更加的担心,又带着压抑,这样的呼痛声更让人心里难受。
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换成了一盆盆